写名字。”
王忠:“还没写完吗?”
“我身上这些兵籍牌,都是没有来得及送回教会的。昨天和前天我还收集了两拨呢。哪儿写得完啊,将军,哪儿写得完哟。”孩子一边嘀咕,一边拿起刷子,在火箭上涂抹起来。
王忠深呼吸,下令道:“出发,去距离最近的敌人支撑点。”
————
普洛森军第580步兵团,罗泽尔少校接替了团长的指挥,他们的团部位于一座坚固的电话局中。
电话局楼顶还有安特的特殊装备,好像是叫音阵,当580步兵团向上报告的时候,上面只回复说已经缴获了大量的音阵,不需要再把新的音阵上交了。
依托电话局,580团这几天一直在试图肃清五月五日大街和劳动节大街,以及周围错综复杂的巷道,但是安特人一波又一波的冒出来,昨天清缴过的房子,第二天又会隐藏新的安特战士,随时等着用波波沙和手榴弹杀伤普洛森士兵。
安特战士甚至会隐藏在大火烧毁的房间里,就趴在那些焦黑的尸体旁边,就为了拉几个普洛森士兵垫背。
这是罗泽尔少校从未遭遇过的战术。
完全的以命换命,只要不把每一个安特人都杀死,他们就会源源不断的冒出来。
罗泽尔少校甚至看过安特的小孩子装作讨要食物,把手雷扔在聚餐的普洛森士兵中间。
他们对生命的轻贱,让罗泽尔少校叹为观止,仿佛他们的生命只为了一件事:向普洛森人复仇。
罗泽尔少校曾经质问过一名被俘的安特战士,这名战士最后想要拉响手雷,结果手雷失灵了。
罗泽尔问他:“你们这样毫无意义的死去,最后只是成为将军们的勋章!”
战士吐了一口唾沫,轻蔑的说:“那又怎样?战争开始的时候,我的双胞胎女儿刚刚出生,我去拿出生证,结果回来她们和我妻子,还有我的爸爸妈妈一起被你们炸死了。
“将军们要拿勋章就让他们拿,草你妈的,我只想把你们全部杀光,全部!”
罗泽尔少校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位愤怒的安特父亲。
他说:“我们不进攻,你们也会进攻的,所以我们这是预防性战争……”
“也许会吧,但是你们先进攻了,你们先屠杀平民,你们以后被屠杀的时候,就别他妈的要求我们仁慈。”战士顿了顿,冷笑道,“罗科索夫将军还是太仁慈了,不让我们屠杀投降的人,要我说,你们就该全部死。”
最后,罗泽尔少校命令就地枪毙这名战士。
他在这人身上,看到了一种可能性,一种令他坐立难安的可能性。
普洛森失败之后,满怀复仇怒火的安特军队攻入普洛森境内,不知道会有多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普洛森境内,还会有活人吗?
所以,这场战争不能输,罗泽尔努力把这种想法,灌输给麾下的战士们。
说不定正是这种信念,让战士们在血腥的绞肉中支撑到了现在。
不打败安特,普洛森没有未来。
然后这天中午,一个可怕的异象出现了。
一颗新的太阳在地面上升起。
巨大的蘑菇云即使在这么远地方,也看得一清二楚。
冲击波传递到电话局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威力了,但是见识过许多爆炸的罗泽尔少校立刻意识到这冲击波刚刚产生的时候有多么强劲。
电话铃响了。
这段时间和师部的电话一直时断时续。
罗泽尔立刻拿起电话:“580团!”
“你们看到那个蘑菇云吗?那是什么?”师长问。
“不知道。”罗泽尔只能这样回答,“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可能是安特的秘密武器,也可能单纯就是当量很大的炸弹。那个爆炸当量,说不定超过500公斤。”
师长沉默了几秒,说:“我们截获了安特的无线电通讯,罗科索夫亲自上前了,你们有反坦克炮,干掉他!”
说完师长就挂断了电话。
罗泽尔咋舌,神色凝重的把听筒交还给通讯员。
通讯员:“师长命令什么?”
罗泽尔:“要我们击杀罗科索夫。”
“什么?霍夫曼战斗群那么多人,都办不到,我们已经打得剩下半个团了,怎么可能?”
不等罗泽尔回答,有人冲进来报告:“快看!没见过的敌人重装甲单位出现了!挂着红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