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向婉蝶不情不愿地从白朗长老身后走了出来,眼神空洞、抖若筛糠。
厉星海不屑地问:“你有何事?”
“小女……都是小女干的……”
水雨凝看向木瑶,果然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随后转瞬即逝。
向婉蝶交代了全部事实,包括嫉妒董柔夫人貌美和有掌门厉星海这样的道侣,以及嫉恨水雨凝天资等等。
厉星海仍旧不愿相信,追问道:“那你从何处得来的那两种草?”
向婉蝶呆愣愣地说:“掌门,我不太舒服,可否明日再说?”
随后她粉色的身影团成一团,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厉星海不愿看这些,让弟子们将向婉蝶带入地牢。
水雨凝看了一眼池鹤,池鹤心下了然。
“这位女修看起来身体有恙,池某身为医者想去救治一二。”
“去吧去吧。”厉星海扶额头痛不已,从昊月也点了点头,池鹤跟随向婉蝶而去。
水雨凝觉得有了池鹤在,在地牢中木瑶定是下不了手了。
却没想到次日,向婉蝶疯了。
池鹤带着疯癫的向婉蝶来到了天星殿,四名高大的男子合力才将向婉蝶控制住。
粉色的衣衫早已凌乱不堪,衣不蔽体露出半面胸脯,即便是一片春光也无人看,她头上不少头发被自己用力扯下,头皮上带着未干涸的血迹,脏兮兮的嘴角还带着极为渗人的笑意。
她喃喃地嘴里只有那几句话。
“我是向家大小姐……我被玩了,哈哈哈哈,我被玩了……你们都要玩我,来吧……不就是美色嘛!我有的是!哈哈哈……”
厉星海不忍看,让人带了下去,随后问池鹤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池鹤脸色难看,他确实整宿都没合眼,可半夜向婉蝶突然变了一个人,开始无端疯闹,之前本来呆愣愣地样子十分乖巧,一句话也不说,只会呆呆地看着牢门,突然就疯了。
“对了,她……有身孕了。”
此言一出,白朗和鲁掌门脸上一阵青白,厉掌门头痛得不行。
“她这病症能治好吗?”
池鹤看了一眼从昊月,两人同时摇摇头。
从昊月知晓这向婉蝶就是暗害柳如月的凶手,不过此时他更是一名医者,不过向婉蝶这个情况应是外部原因,药石难医。
“失心疯,怕是难了。不知向姑娘最近几个月经历了什么,这日积月累怕是早就濒临崩溃了,昨夜不知是不是遇到了刺激,最终崩溃。”
厉星海沉默良久,最后挥了挥手。
“叫他们家人将她领走吧。”
“可是掌门……”白朗还想说什么,厉星海一句也不想听。
“你没什么事就退下吧,你的内门弟子变成了这样,你也难辞其咎,你掌管门内之事,自去领罚吧。”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七日之后,向家丝毫没有来人的意思。
第八日,向婉蝶死在自己的寝房之内。
生前如此爱美之人,死时却满身脏污衣不蔽体,那粉衣之下满是各种已经愈合的伤痕。
白朗草草将尸体处理了,江月殿中好像从未有向婉蝶这个人存在过一样。
林郁扬、元俊、丁傲彤过两日也陆续接到向婉蝶的死讯,林郁扬怕向家收不到消息,自己也修书了几封去请向家来人。
没想到昔日穿着留仙裙捂嘴轻笑的少女竟这么陨落了,沉默寡言的林郁扬惶惶不可终日,最终生了一场重病。
林刚拿着林家从各处买来的各种灵丹仙药,林郁扬是一口都吃不下去,他拖着病躯自去厉掌门那里说要离开听雨楼。
他让林刚自选去留,最终林刚还是跟随林郁扬一同离去。
后来听元俊说,林郁扬找了一个极偏远的寺庙遁入空门,远离红尘终日与青灯古佛为伴。
林刚与佛无缘,只想保护自家少爷,可林郁扬早已抛却前尘往事,与他不再相认。
林刚一个俗家弟子被寺庙赶了出来,可他又已经拜别了听雨楼,不知去了何处。
昔日一同拜入听雨楼的少年和少女,最后就剩下寥寥几人。
此事风波过去之后,各门派终于离开了听雨楼,回到了各自门派,重整旗鼓准备之后新弟子招收。
掌门夫人董柔在池鹤和从昊月两位药王殿大佬的照料下,身体恢复得很快。不过有孕之事怕是难上加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