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木国丞相是个白面书生，没想到还是有些手段的，竟然能调查到这里。”
卢忘渊笑意带着不少危险的味道，向修齐暗戳戳地将水雨凝往他那方向拽，估计是觉得卢忘渊这个身份很危险。
“不过，卢城主你的朋友们似乎并不知晓你的身份啊？”
“向大公子与药王殿的祝修士，你们二人知晓卢城主其实是个千年前就殒命的死人么？”
向修齐的表情很是精彩，倒是祝寒的反应出乎木景的预料。
“这倒也不难，毕竟一路上相伴，难免亲近些。”
祝寒和卢忘渊，亲近？水雨凝有些懵。
就剩向修齐了，他接不接受也得接受了，这个木景难道是想让四人之间产生分歧不成？
“丞相还是直说吧，到底有什么事，莫不是……”
卢忘渊的唇语众人都看得清楚，他说给丞相，而水雨凝三人素有灵力，自然也能知晓。
他刚刚说的是……弑神！
丞相木景不置可否，手里的那枚玉佩也烛火下散发出温暖的光，即便是碎了，木景也视若珍宝。
“木之国，已经病了。就像万年长青的树也会有虫害侵蚀一样，从下至上，从神侍到百姓，全都得了病而不自知。若是你们，该当如何？”
最近的事情历历在目。那对无辜的母子，烟掌柜数年来救得的不少孩童，看来丞相木景在那样的位置竟也知道。
不过这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出于代表神明的试探呢？
“我不想给你们讲什么故事，每个人的经历都是当时感受的集合，再从口中说出就不纯粹了。我想说的是，木之国有蛀虫！”
“这些年来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差，而宫中派出的官员不少、用来救济的灵石和粮食也是很多，可流民却越来越多。或许现在的我说这些你们会觉得可笑，如此高的位置上怕是很难能看到底层百姓的生活了。”
“我知柴米油盐对于百姓有多重要，几年前我也曾经与同僚去过不少流民聚集之地，亲眼目睹过太多流离失所的百姓有多无奈！妻离子散不说，甚至还有易子而食的……”
木景无奈一笑，“这可是神明护佑的国度……百姓快饿死的时候，神明是不是正在接受各国的朝奉？”
卢忘渊、祝寒和向修齐虽然都是中原子弟，没有神的国度的自觉，不过这些百姓困苦他们也是有所见闻的，三人也是叹息着脸色都很差。
木景似乎打开了什么开关，自顾自地说着。
“我拼了命地往上走，我也曾立志若是有一日站在这权力的顶峰，定要护佑我木之国子民不再流离失所、不再饥寒交迫，可真坐在这里我才发现，真的好难……就连那些百姓都不知道到底为何日子会变成这样，除了舍弃一口吃的也要拜神以外，什么都不会做……”
水雨凝看着眼角发红的木景喃喃道。
“神助自助者。中原虽无神明眷顾，百姓中也有受灾吃苦，除了等待着朝廷救助，自己也会拼尽性命保全自己和家人。可这神明的国度怎么就不知了呢？若是自己都不知求生，将性命全部拱手他人，那往后所发生的一切半点不由人了。”
向修齐也不傻，明白了状况之后也是吐槽。
“关键是这神明也不怎么靠谱……”
祝寒若有所思，“雨凝姑娘，你能理解吗？若是一个拥有上万年寿命的神明，我们这些人是不是都像蝼蚁一样，都算不得什么？”
水雨凝看了看木景，叹了口气。
“我不知，毕竟我不是神明，从人的角度来看，太残忍了，我绝对不忍心。不过，我见过若珂，我觉得她好像并不坏。”
卢忘渊和木景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后熄灭。
“那雨凝姑娘，你们此行来的目的又是什么？”木景问。
“合作从来都是相互的，你们帮我铲除木之国的蛀虫，而我也会利用在宫中的关系帮你达成目的。”
水雨凝不想把收集木灵石这事弄得人尽皆知，而且她本心也不想将卢忘渊他们拉进来，于是并没有直说，之前木神若珂答应了自己，却迟迟没有会面，也不知道木神那边到底是如何想的。
水雨凝看着木景微微一笑，“还不是时候。丞相大人不如先说说想让我们帮什么忙。”
“杀人？”
“劫富济贫？”
“荡平神殿？”
有时候，只要让向修齐和祝寒两人开口，他们真的能给人很大的惊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