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死你,你打不死我,多没劲。”
曹峻笑道:“去铁匠铺子瞅瞅,瞻仰瞻仰圣人。”
曹峻身形拔地而起,直冲云霄,然后向铁匠铺子急急坠去。
至于龙泉郡内,不得擅自御风凌空的狗屁规矩,曹峻真不放在心上。
结果砰然一声巨响。
曹峻顿时如同一颗流星倒掠出去,最后等他好不容易停下身形,已经是数百里之外,之前已经在云海之中翻滚了无数次,在空中盘腿而坐,呕血不止,曹峻面如金纸,没有恼羞成怒或是气急败坏,反而泛起那张习惯『性』的笑脸,“从风雪庙出来的家伙,果然一个个脾气都不太好。就是不知道神仙台魏晋,会不会给人惊喜?”
那只皮『毛』鲜红的狐狸绕着曹峻打转,幸灾乐祸道:“吃苦头了吧?”
曹峻笑道:“又没死。”
狐狸啧啧道:“欺软怕硬的本事,倒是随曹曦。”
曹峻说道:“不欺软怕硬,难道还要欺硬怕软?你脑子有病吧?”
狐狸不以为意,抬起一只爪子挠着下巴,踮起脚跟,眺望小镇,“那块没能抢到手的古怪剑胚,咋说?”
曹峻黑着脸道:“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在一边怂恿我杀人夺宝,我最多就是跟那少年公平买卖。”
火红狐狸板起脸教训道:“做人呢,要坚守本心,你在外边如何,到了小小龙泉郡,就该继续保持,不过就是有个十一境的兵家圣人,你屁股后头不也跟着个十一境的剑修老祖?一个有天时地利,一个有趁手神兵,都是练气士里不讲道理的货『色』,旗鼓相当,他们打一架,你在旁观战,说不定还可以有所明悟,何乐而不为?”
曹峻冷笑道:“就曹曦那脾气,我算计他一寸,他能讨回去一尺。”
火红狐狸哪壶不开提哪壶,老调重弹道:“大不了让他将来睡几次你的媳『妇』,怕个卵?!”
曹峻默不作声,保持微笑,凝视着那只狐狸,年轻剑客的笑脸没有半点波动。
狐狸故作惊讶道:“哇,真生气了啊,吊儿郎当了一百年的曹峻,竟然也有较真的时候?”
曹峻微笑道:“闲来打蚊蝇,忽起杀尽蚊蝇心。”
白鱼出鞘,虹光乍现。
火红狐狸的头颅高高抛起,但是却不见丝毫鲜血溅『射』。
那颗头颅仍然在开口说话:“哎呦,这出剑速度,慢得跟乌龟搬家似的,还天才剑修呢,真是丢人现眼。”
无头之身则大摇大摆走路,扭着屁股,根本无视白鱼飞剑的一次次穿透身躯,空中头颅继续挑衅道:“你这绣花针是挠痒痒啊,”
这一片空中,剑光暴溅,白虹纵横。
别说被切分出十七八块的身躯,就是那颗头颅都已经变作八瓣,但是当白鱼飞剑出现一丝凝滞,一瞬间狐狸就恢复完整。
如此反复循环。
最后曹峻叹息一声,收剑入鞘。
狐狸扭了扭脖子,走到曹峻身边坐下,“年轻人,多大的本事,就说多大口气的话。”
曹峻点头道:“有道理。听你的。”
“既然如此,等你把媳『妇』娶进门,借我睡一睡?反正她是女的,我是母的,谁占谁便宜还不好说呢。”
狐狸又开始作妖,讥讽道:“哇,咱们南婆娑洲一百年前的那个头号剑仙胚子,如今的九境大剑修,今天突然这么听话?”
“年纪轻轻”曹峻,原来早已百岁高龄,他此时举目远望,嘴唇抿起,对于那头狐狸在耳边的挖苦,置若罔闻。
陈平安快步跑到李希圣身边,忧心忡忡道:“没事吧?”
李希圣微笑道:“头一回打架,于是遇上了剑修,其实心里挺慌的,不过结果还不错。”
陈平安如释重负。
袖中那枚银锭剑胚已经恢复寂静,在曹峻离去之后,就不再滚烫颤动。
青衣小童突然一个飞身直扑,抱住陈平安的腰,“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果然猜得没错,一不小心走在路上,就要被人打死的,小镇待不得,待不得啊,老爷,你行行好,放我滚去落魄山修行吧,我保证,我发誓从今天起,一定勤勉修行,日夜不歇,别说是餐霞饮『露』,就是在落魄山吃草根嚼烂泥,我都干!”
李希圣忍俊不禁,赶忙安慰道:“曹峻之流,终究是极少数。我虽然不曾走出小镇,不过可以确定,曹峻这样修为高、脾气怪的人物,屈指可数,你不用太紧张。”
青衣小童没有理会李希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