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
不过她跟景清是啥关系,小米粒也就开门见山了,疑惑道:“跟老仙长有事相商?托我传话?”
陈灵均可怜兮兮点点头,“你就跟他说,我知道错了,让他大人有大量。”
小米粒挠挠脸,“问题是我也找不着老仙长啊。”
陈灵均小声说道:“喊几声碧霄洞主的道号,你再说点心里话,估计老道长听得着,不用找。”
小米粒便将行山杖和金扁担放在脚边,神色认真起来,皱着眉头,闭上眼睛,双手一合掌。
陈灵均好奇问道:“嘛呢,做法啊?”
只是与那位道长聊几句心里话,没必要搞得这么夸张吧。
双手合十的小米粒睁开眼,埋怨道:“景清唉,心诚,要心诚。记得好人山主说过,心诚则灵通神明,一念起众山回响。”
陈灵均还真记得“一半”,疑惑道:“这不是仙尉道长上次跟咱俩扯闲天说的话吗?”
刚闭上眼睛的小米粒,只得睁眼一瞪眼,道:“就不能是好人山主与仙尉道长说的啊?”
陈灵均恍然大悟。心中小有腹诽,他娘的,小陌先生这朋友,有点道行啊,这次竟是靠自家老爷都有点靠不住的迹象。
只是不等小米粒心诚“许愿”,老道士与陈山主就联袂现身神道上。虽非真身,道冠者陈平安还是换了一身装束。
老观主神色慈祥,揉了揉黑衣小姑娘的脑袋,陈山主则是笑呵呵一巴掌按住青衣小童的狗头。
陈灵均小心翼翼审时度势,发现,心中大定,立即拉着小米粒一起离开。
看着山脚门口那个看书的木簪道士,老观主问道:“为何不将他带上山?”
陈平安说道:“当不起。”
老观主说道:“如果他在山上,而不是看门,那么百年之内,落魄山会有一桩桩一件件莫名其妙的天大福缘,降临山中。见者有份。哪有什么十四境和候补的偷袭,青壤早就被黄庭找到了,那萧形恐怕会被莲藕福地的气运流转,给自行磨平,你也不必给丁道士护道了,那门自行悟出的飞升法,你可以放手自修。说不定受惠于此事,小陌或是谢狗,就有希望早早确定合道之路了。总之好处之多,会让你多到无法想象。”
陈平安好奇问道:“如此贪天之功为己有,百年之后又会如何?”
他当时大致确定了道士仙尉的身份,其实没有多想,供奉起来礼敬就是了。收徒?想都不敢想。
退一步,将仙尉纳为霁色峰祖师堂谱牒修士,陈平安还是觉得不该如此占便宜。
建功立业,立志用心,如种树然,百年树木,先有根芽,后有树干,等到枝繁叶茂,叶而后有花实,一线了然,次第清晰。
在那座藕花福地即是东海观道观的天下人间,一场背剑少年游,陈平安深受影响,至今还有裨益,估计以后还是。
老观主说道:“果真如此走捷径,当然就得还债了。要是浑浑噩噩,稀里糊涂做成了此事,在那霁色峰祖师堂给仙尉安排一张椅子,倒还好说。若是故意如此,自作聪明,心存侥幸,可就不好说了。”
老观主沉默片刻,微笑道:“估计这座山头就要炸了吧。”
一个一,各占一半。在天者周密,被散道之后的三教祖师围困天庭遗址中。
在地者陈平安,岂会不被考验。
既然遇事,皆是遇己。如何自处,其实简单。
走条阳关大道,君子终日乾乾。
陈平安说道:“前辈这就要返回青冥天下了?”
老观主点点头。
陈平安便告辞离去。
老观主刚想要重返道场,便见山脚那边的木簪道士已经起身,又打了个规规矩矩的道门稽首。
只得多走几步路,徒步下山,老观主过了山门牌坊,再与那道士还了个稽首礼。
门口那边的老观主思量片刻,非但没有去找那位陈道友的麻烦,反而大笑不已,主动报上道号道场,万年以来,头回遇人介绍身份,以落宝滩碧霄洞主自称,主动与道士仙尉稽首作别。仙尉一头雾水,只得跟着稽首还礼。等到那位大概是因为身量过于魁梧、才会略显佝偻的古怪老道人凭空消失,仙尉揉了揉自己的发酸脖子,抖了抖道袍袖子,正经书看多了。
谢狗坐在台阶这边看热闹,貂帽少女念念有词,自愧携短剑,只为看山来。
咱就这么点学问,不得反复用啊。
谢狗啧啧称奇,在道祖那边,也没见这位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