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际:“……哦。”
鬼才相信。
时子墨道:“真的！师尊。千夜此人深不可测，连我都看不出他的修为。”
沈无际停了下来，立在灰帘前，看着时子墨不是作伪的神色，道:“他是人是魔？”
时子墨道:“魔。”
“修为在你之上？”
“在我之上。”
“可知真容？”
时子墨犹豫了一瞬，如实道:“……知。”
“为何开设极夜？”
“可能是为了赚钱吧。”
沈无际:“？”
时子墨见他不再问，抬手撩开前面的灰帘，悠悠说道:“这里是极夜专门人员设下的交易摊，也有一些其他人自己设的小摊。在这里，无论什么都可以卖，也都能买到。”
眼前豁然出现了一条长街，至少百米之宽，两边却没有店铺，从始到尾千米之长。
两边靠着石壁摆着不少柜台，飘飘的五彩旗子和大红灯笼高低错落，将灰暗的石顶映照出了些许颜色。
长街之上也昏然亮起来，许多行“人”或漫步或匆匆。
有不少红衣女郎立于柜台之前微笑着收下灵石，再从柜台上取下一只瓶子递给面前即使戴着面具也能感到一脸欣喜若狂的人。
想来这便是极夜人员设下的交易摊。那人接过瓶子，立刻小心翼翼揣到怀里，凝重地摸了摸，转身走了。
想必是得了什么宝贝，沈无际看向柜台，只见女郎身后安置了一张一人半高的长柜，各种长短不一、大小不一的瓶子琳琅满目。
可是这场面却尤为可怖、恶心，只因那些瓶子里装的东西摆放整整齐齐的心脏、眼球、大脑、肝肺各种内脏，鲜红的颜色极为艳丽，像是刚从人身上挖下来的。
幸好沈无际定力极好，硬着头皮看了两眼，也并未露出什么不好的表情。
每一排透明瓶子上都明码标价多少灵石，甚至还清楚地写着这些内脏来自什么修为的人，修为越高东西越贵。
比如筑基二阶修为的心脏卖二十块上灵石，而金丹一阶修为的心脏，则是两百块上品灵石，价格还算公道的。
这里卖的东西还真是清奇。
妖魔鬼怪中有一部分喜爱吃人，当然这只是一小部分，大多数妖魔鬼怪只是会吸人精血灵气。
只有一些品阶不高、品味低俗的才会特别喜欢生吃人肉，甚至于哪怕品阶升高后也戒不掉这习惯。
而他们吃人的时候，也总会挑些阴暗无人的地方慢慢啃食，以免叫人看见自己难看的吃相。
正是因为如此，极夜才贩卖这些内脏器官，再接着走，路过一间肉铺。
只听一旁的屠夫高喊:“新鲜人肉二十灵石一斤，金丹后期修为仅此一条——”
铺上挂着一排闭目憔悴的人头，从小到大排列得整整齐齐，明码标价。
幼儿肉几灵石，低阶肉几灵石，高阶男子肉几灵石，而他方才喊的二十灵石一斤的新鲜人肉，居然是那格斗场上死去的铁锤大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