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含元殿,再过命妇院,就到了光顺门前。
抵达这里,已经是第三道宫墙,再往内,就是皇帝的后宫,对外人而言,或者说对皇帝和侍卫以外的男人而言,真正的禁地。
就是李贤这样的王爷,成年以后,再想进去,也得通报才行。
很快,天后的贴身女官春梅小跑着从宫里出来,见到李贤就行礼道:“天后请雍王入宫。”
不满地看了春梅一眼,李贤道:“亏你还是母后的贴身女官,母后对本王,怎么能用‘请’这样的字眼,记住了,下次再传令,要说,天后允许您进宫,或者天后准您进宫,懂了?”
毕竟对方是马上成为太子的人,春梅岂敢顶嘴,伸手在嘴上用力地拍了两下道:“殿下说得对,贱婢这张嘴就不会说话,您放心,绝不再犯。”
冷哼一声以后,李贤才通过光顺门。
对方是历史上唯一一个正统的女皇帝,李贤早在把她列为对手的时候,就下定决心不会懈怠。谁知道简单的一句话里面,会不会蕴含着陷阱或者试探?
初中学中国历史的时候,看到唐代期间出现过一个女皇帝,那时候只觉得很稀奇。可是伴随着长大,尤其是学了历史专业以后,他才知道,一个女人,在一个男权集中的年代,能够力压天下所有不协调的声音,成为皇帝,究竟有多难。
毫不夸张的说,这期间的难度,绝对是满星的。
在这样的前提下,谁要是小看了这个女人,绝对会吃大亏。
自大明宫走去东宫,再一路疾走回来,再加上正午的天气很热,李贤已经是一身的汗。
也不擦,李贤作出一个完美的笑容,也没等通报,就走进了明义殿。
作为皇后的寝宫,明义殿的装饰,自然是极为奢华的。
来不及仔细看看这些东西,李贤紧走几步,看到天后的身影,就赶紧拱手:“儿臣拜见阿娘。”
话说完,就把胳膊放了下去,很是无赖的就坐在宫女准备好的锦墩上,拿起一杯温水,就灌进了嘴里。
李贤的动作,堪称失礼至极,但是天后却丝毫没有见怪,反而坐在另一个锦墩上,笑着说:“看你一身汗的样子,也不歇歇,就喝水,小心闹肚子。来啊,把本宫给雍王准备的衣衫取来,让他换上。”
两个宫女走到了帷幕后,没多久,就拿出了一套衣衫,展开给雍王看。
用料自然是最好的,而且看大小,还是特别合身的那种。
李贤嘿嘿笑了一下,站起身,谢绝了宫女的服侍,自己钻到帷幕后把衣服换上了。
再走出来的时候,他虽然换上了感动的表情,但是心里却冰凉冰凉的。
这衣服,简直合身得过分啊....
看到李贤走出来,天后拍拍手,笑道:“看样子为娘猜的不错,你这衣服很是合身,这样就好,没有让为娘的指头,白白被针戳。”
亲手做的?
李贤哽咽道:“阿娘如此,倒是让儿臣汗颜了。身在封地多年,竟然连一封信都没有给您送来,真是不孝啊!”
说完,李贤就撩起下摆,作势欲跪。
天后不过是摆了下手,立刻有两个身手矫健得过分的女官,冲过来搀住了他。
天后心有余悸道:“你这孩子,跪个什么,你的礼官先生,教导过你平白无故的下跪?知晓为娘的心,今后多来请安就好,不必这般。”
李贤这才直起身,嘻嘻笑着凑了过去。
这样的一段影像,如果是外人看到,一定会感慨一下好一段感人的母子情深。
但是,李贤却很清楚,这样完美的衣服,绝不是天后能够单独制作出来的。同时,尺码的来源,也很可疑。
或许不是可疑,应该说,自己身边一定有一个皇后的探子,还是离自己很近的那种。
而且,多半是女性。
知道了就好,不能再多怀疑,尝试着找出来是不对的,只有什么时候时机到了,把那个人,或者那几个人,直接弄死才是最妥当的。
自己被监视了,但何尝不是有了提供敌人错误情报的机会?
只是一想到自己以后,连身在王府都要保持演戏,李贤就觉得郁闷万分。
这么大的地球,却没有多少自己能下台休憩的地方啊!
注意到了李贤神色的变化,天后疑惑道:“贤儿,你皱着眉头干什么?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李贤坐回锦墩,苦笑道:“阿娘不知,儿臣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