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浩、曾秀林和江涛面面相觑,虽然并不意外王爷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是,他们一时间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选择。尤其是邹浩,邹家酒坊虽然不是什么大买卖,但毕竟是多少年的老字号了,如今彻底归顺雍王,岂不是连自家的根底都交出去了?
见三人虽然惊讶,却没有立即反对,也没有露出恐惧的样子,李贤就觉得事情能成。
于是温言道:“本王知道你们一时半会儿下不了决心,不如多想一会儿。放心吧,就算你们拒绝,本王也不会生气。来人,给他们一人上一杯茶。”
眼看着三人端着茶杯,喝茶的时候仍然在沉思,李贤就笑着等他们算清利害。
有些事情,开门见山比委婉地绕圈,不知道能省掉多少过程。效忠这种事情,只要他们有这样的心思,提出的早晚,其实都一样。与其带着他们养大了,最后脱离还要动元气,不如现在就把他们牢牢的掌握在手里。
曾秀林是第一个下了决断的,他本就是小本经营,如果不对雍王效忠的话,没准儿产业都传不到儿子的手上,就会瓦解。如今上了雍王的战船,虽然不可能当官光耀门楣,但是也比寻常的商贾,好混了不知道多少。
跪倒在地,曾秀林坚定道:“殿下,小人愿意效忠!”
有了他打头,江涛也不犹豫了,同样宣誓效忠。
留到最后的依然是邹浩,看看跪倒的两个人,再看看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雍王,他咬咬牙,拱手道:“殿下,能对您效忠,确实是小人求不来的福气,只是,小人能否请您准许,准许邹家酒坊的名字,依然保留下来吗?”
看着邹浩殷切的目光,李贤坐正道:“当然可以,你们邹家一直以来的坚持,并非是没有效果的。如今,长安城里认准你们这个招牌的,估计也不少。本王犯不上抹掉邹家的印记,这样干不划算。”
得到了最后的保证,邹浩也跪了下来。他没得选择,或许效忠雍王,才是将自家传承,继续传承下去的希望。
看着跪倒在地的三个人,李贤笑道:“好了,既然你们决定为本王做事,总不能吃了亏。你们的产业能折合多少钱,都折出来,算成你们的家财。至于你们接下来要做什么,自然有本王给你们制定。”
正说着,张有财走了进来,垂首站在一边。
指指张有财,李贤继续道:“今后联系你们的,会是张有财,本王不能总是抛头露面的,毕竟,这种事情,实在上不了台面。”
听了李贤的话,四人都是笑了。都是商场里的老人了,如何不明白里面的门道。别的大臣贵族,都是用着收保护费的方式,压榨商贾。如今,雍王殿下想着将本求利,算是异数了。
一直到午饭前,李贤给四个人讲述了一遍将来这些产业的发展方向。
其实很简单,邹家的酒坊酿造精品的高度酒,作为产出,而张有财的酒楼,独家销售这些高度酒。曾秀林只需要用新式的家具,控制将作监以外的市场就好。
至于江涛,虽然和邹浩干的是一样的活儿,但是不同于精品工艺,他只需要追求结果就好了。两家酒楼一在东市,一在西市,赚的分别是自己人和外人的钱。自己人不能坑,坑那些胡商就没问题了。
要知道,一个大商队的胡商,往来西域和长安一趟,赚取的利润足以让万贯家财的商人眼红。而大唐有没有什么海关税,过关税虽然多,但是在暴利之下,其实没取到多少效果。
制定好了计划,就不需要再操心,只要让手下的人去施行就好。
这就是上位者的好处。
用过午饭后,李贤又回到了演武场。
这些天下来,他的身体已经勉强跟上了节奏,虽然还是很吃力,但是已经不像前些天那样,处在身心的崩溃边缘了。
才练了一会儿横刀,李荇就面色怪异的走了过来,禀告道:“殿下,太常寺送来了一批乐童,说是太常寺上下,为了感谢您分散的供品,精心挑选出来的,您看....”
乐童?
看着李荇神色怪异的样子,李贤皱皱眉道:“你别告诉本王,这些乐童都是阉了的,其中还有几个,从小是当女子养大的?”
李荇皱皱眉,但还是点下了头。
太常寺这是闲的蛋疼?
李贤终于回想起为什么这个套路给他很熟悉的感觉了。
贞观朝太子李承乾,最初就是倒霉在一个名叫“称心”的娈1童身上。背背山虽然广泛存在,但不管在哪个朝代,都是离经叛道的。或许,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