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怔了,谁想到雍王竟然暴殄天物。
古松玉铃在雍王的手里还能想办法弄回来,或是购买,或是逼迫,如今,一旦它们进了太子的陵墓,就将永无天日。
看到这一套古松玉铃,郝处俊也是吓了一跳,忍不住走到李贤的身边问道:“有必要做得这么绝?你可知道郑家的人,可都等着你犯错呢,本来他们就不好惹,你偏偏还往他们的脸上踩,这不是找难受呢嘛!”
李贤揉揉眼睛,毫不在意道:“几个破铃铛而已,就算是玉石的,也没什么大用。作为雍王,拿太寻常的给皇兄陪葬,岂不是被人看不起?”
见雍王对郑家的事情避而不谈,郝处俊也就不多问了。
以他对雍王的理解,应该不会干这种蠢事儿,但他偏偏就这么做了,只能说明他有这么做的道理。
眼看着李荇把盒子搁得很讲究,让所有的玉铃都滚了出来,李贤不由得偷偷笑了一下。
伴随着群臣进献的马车也被装满,太子的灵车,终于从东宫驶了出来。
在灵车前面领头的,是一个二十来岁、强壮的小伙子。
待到灵车转弯完毕,正式朝南前进,他就扯着嗓子开始歌唱:“蜀琴且勿弹,齐竽且莫吹。四筵并寂听,听我《薤露》诗。昔日七尺尊,魂今归乾坤。金玉素所爱,弃捐箧笥中。佩服素所爱,凄凉挂悲风。妃娣素所爱,洒泪空房栊。君臣素所爱,分散各西东。”
“亲者自相悲,旁者亦垂泪。有耳不复闻,有目不复窥。譬彼烛上火,一灭无光辉。譬彼空中云,散去绝余姿。人生无百岁,百岁复如何。”
“谁能将两手,挽彼东逝波。古来英雄士,俱已归山阿。诸君且随行,听我《薤露歌》....”
群臣步行着送葬,眼睛看路,耳朵却听着《薤露歌》。
而李贤,却根本没听,眼睛也时不时的瞟那个少年一眼。
姚元崇啊!
也不知道天后有没有吹枕边风,把他弄成雍王府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