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没错,哪怕是对官员定罪,也应当查明实情以后,再行惩处。尤其是,您‘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的说法,更是没有一点问题。若是局面真的变成了这样,确实应该如此。”
“只是,若只是定州一州的灾难,还不到要您亲自赈灾的程度,差遣一位朝堂官员,足矣。明日的朝会,这道奏折就会呈交给陛下,交给陛下决断。救灾如救火,定州的百姓,无论如何也等不起了,应当尽早做好应对才是。”
听张文瓘这么说,李贤苦笑道:“张侍中,你把奏折交给父皇没问题,但不要把孤的话也讲出去呀。”
张文瓘疑惑道:“殿下为何这么说?您才涉朝政,就能做出这等缜密的应对,实话讲,就是太子弘,也赶不上您,为何不能告诉圣人?”
看了看周围,见只有李荇一个人守在门口,李贤才说:“你只要按照孤说的做就好,孤平日里的一点成就,不值得拿给父皇显摆,还是什么时候做了足够惊艳的事情,再汇报给父皇,让他老人家乐呵乐呵吧。”
见太子如此说,张文瓘虽然还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点了下头。
摸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冷汗,李贤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大明宫的方向。
藏拙,藏拙啊。
自己的优秀,只要朝臣知道就好,毕竟,朝臣的支持,还是需要的。
但是,太早在天后面前展现出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哦。
虽然自己能顺利当上太子,也有她的助力存在,但谁能保证她现在就还是支持的心态?
提防着一点,总不至于有错。
“殿下,这封奏折既然讲完了,我等就继续下一个奏折吧,您看看,这是岭南冯家当代家主冯钥上的奏折。”
见识到了太子的聪慧,张文瓘一改之前颓废的样子,忽然的就焕发了激情。
如果说刚才他还在发愁怎么开始教导太子的话,太子刚刚的接受速度,和应对决定的精彩,顿时让他信心大增。
对于一个老师来说,还有什么样的学生,比一教就会,甚至能举一反三的学生,更令他舒心的呢?
看着李荇送过来的奏折,李贤知道,自己将来一段时间,恐怕就要在解析奏折中度过了。
这些老臣,估计在三省大堂的时候,就商量好了。
想要让一个政治白丁,快速的适应朝政,除了这样直接上奏折,拿着具体的案例讲解,没有更快的方式了。
虽然是填鸭一样的教育方式,但李贤并不害怕。
人的学习能力,或许会因为年纪的增长而缓慢下降,但是,与之相对应的,对可以类通的学习,学习起来反而比年龄小的时候,要更快一些。因为,一个人的阅历,也能给他的学习,提供助力。
以自己的知识储备量,李贤觉得,接受张文瓘几人的教育,或许会非常地简单。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两个人都在奏折的解析中度过,怀里塞着的奏折讲完了,张文瓘甚至差遣李荇,到门下省,跟东台侍郎讨要了几份重要的奏折,然后继续研判。
为了让朝臣对他这个太子更相信一些,李贤不得不硬着头皮,连续的运用自己后世人的头脑,跟张文瓘讲述自己对这些事情的看法,还有自己遇到了会怎么批复。
当然,不能像定州的奏折那般,表现的太过于妖孽。一个在封地就藩蹲了好多年,从没去过外地、从没参与过朝政的人,要是表现得太反常,不仅不会获得“天才”的称谓,反而会被人怀疑。
领先众人一步是为天才,领先众人两步是为妖孽,领先三步....
大唐不知道外星人,或许只会怀疑这副皮囊里面,是不是换了一个灵魂。
虽然是真事儿,但是,说出去,且不说吓死多少人,恐怕性命也要堪忧啊。
虽然后续没有第一次那般的惊艳,但是在张文瓘看来,太子已经足够聪慧了。
一直到华灯初上,他才恋恋不舍的放下奏折,感慨道:“只是一下午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殿下,强身健体,用不着耗费一个上午的时间进行吧,不如,咱们把上午的时间,也多空出来一些,如何?”
李贤自然是摇头,开玩笑了,现在自己习武的进程已经过了练习期,不管是横刀拳脚还是弓箭,都开始正式实践了。习武将就的就是持之以恒,要是中断,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张侍中,孤还是觉得强身健体很重要,说句不孝不敬的话,您看看父皇,再看看弘皇兄,就知道孤习武不单单是为了玩耍,而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