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也不应该适用到功勋之家。周寒的武康县伯爵位,虽然是继承而来,但是他无愧于这个爵位。”
“既然他付出了忠心和热血,那么,朕就不能让他的家人,没了下场。昭武校尉方孝材,被不过六品的官职,就敢伙同武康县令,侵占周家的田地,甚至手眼通天到了能影响到长安大理寺,对于这样的人,朕实在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诸位卿家说说,朕应当如何给他定罪?”
听到这句话,李贤忍不住惊讶了一下。
老妇人昨日才来到尚书省大堂提交诉谍,怎么皇帝现在就能肯定的认为,这份诉谍说的都是真的?尤其是要给人定罪,可不仅仅是听到一家之言,就能决定的事情。
除非....
皇帝对这件事,知之甚详!
武康县距离长安这么远,这些查证,绝对不可能是一夜之间就能查证的。
除非....
皇帝自己的情报人员,对于这件事,已经调查过。
那么问题来了,时间上不对啊。
如此一来,结果,或许只有一个了。
那就是——这件事,或许是皇帝在自导自演,退一万步讲,也是他一手策划出来的。
至于用意,或许就是给朝中的所有人,敲响警钟。
李贤还在感慨皇帝的心机之深沉,戴至德就已经站了起来,出班启奏道:“启禀陛下,侵占家产,联合地方官吏,欺压良善,虽然罪大恶极,却罪不至碎尸万段。微臣觉得,应当诏付有司,按律处置。”
对于律法的公正性,戴至德从来都是坚守的。他最害怕皇帝的喜恶,影响到律法。毕竟,如今真正凌驾于一切之上的,还是皇帝。
见戴至德如此说,李治不由得皱眉道:“朕不过是想要严惩这个人,卿家为何还要阻挠?”
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所以李治虽然皱眉的,但是没有过于不高兴。戴至德的存在是很有必要的,因为有他的存在,才能在皇帝昏头的时候,加以制止。
因为见识到了魏征于太宗朝的存在,所以,戴至德,可以说是被李治刻意提拔上来的。这样一来,他不仅能够提醒自己,将来也能提醒下一任皇帝。
戴至德叹息道:“微臣一样痛恨方孝材,但是,微臣却依然希望陛下不要因为怒火过甚,而影响律法的公正。”
皇帝还没有发话,刘仁轨就站了出来,不满道:“非常时期,当用非常之法。昨日,太子殿下的一番话,说得很有含义。武将们在沙场上流血不流泪,这是因为他们知晓,自己在战场上卖命,却不必担心后方。而如今,周寒不仅在沙场流血了,难道还要让他在九泉之下,流泪吗?这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不从重处罚,将来,还有谁愿意为了大唐,在战场上九死不悔?”
“太子殿下说得好!”
刘仁轨一番话说完,程务挺就跳了起来,出班单膝跪地道:“启禀陛下,太子殿下说得对,末将等人,深知自己的地位,就是用战功换来的。既然成为了武将,战场之上,且不说受伤,就是马革裹尸,也是应该的。”
“但是,末将等人,最害怕的就是战死以后,没了下场。如今,周寒沙场战死,独留下妻子老母,还要被人欺辱,我等军中同僚,知晓此事,尽皆感同身受。请陛下诛此恶贼,以安军心。微臣等人,亦感激涕零。”
程务挺说完,军中将领,都离席而出,单膝跪地。
看到这一幕,戴至德叹息一声,只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
他也只是提醒一下皇帝,真的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也知道,方孝材不诛不足以平人心。
伴随着军中所有人都请愿,文臣一方,好多人也站了出来,表示附议。
明眼人都清楚,今天的事情,显然要以军方的意志为准了。
御座之上的李治,看着眼前的场景,并不觉得意外。
说实话,事情变成现在这个这个样子,正是他期盼的。
有时候,皇帝为了做一些事情,也是需要铺垫的。
想起刘仁轨特意提到了太子,李治不由得看向武将队伍最前方的太子,笑着询问道:“太子,你怎么看?”
李贤苦笑着站了出来....
本来今天,他以为自己只要站在武将的一侧,表示一下自己的立场就足够了。
谁知道,刘仁轨的一句话,就把他给供了出来。
作为太子,虽然今天站在军方一侧,是应该的。但是,因为害怕被人说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