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参加。
李贤今天是走路来上朝的,如今要去东市,自然不能继续走着了。
于是,在张文瓘的邀请下,李贤上了他的马车。而东宫护卫,也将张府的护卫全都赶走,接管了马车周围的护卫。
张文瓘的马车不大,所以车厢里,只有两个人而已。
伴随着马车行驶起来,张文瓘立刻压低了声音说:“太子殿下,您怎么能答应程将军的邀请呢?您不曾想过?军方的酒宴,在席者,都是军方的诸多将领,若是有人弹劾您别有用心,该如何是好?”
驾车的是李荇,马车周围最内圈的,都是周荃训练出来的宦官,所以李贤也就不如何担心泄密,干脆回答说:“张侍中多虑了,孤自然知道深浅。孤作为太子,招揽几个文官的贤才,所有人都不会在意,就算像之前一样,派遣王勃和姚元崇,混到三省,所有人也会睁着眼睛说看不见。而若是跟军方的将领接触过多,总会有‘居心叵测’的帽子扣下来。”
见太子这么说,张文瓘不由得疑惑道:“那您为何....”
李贤叹息道:“张侍中,如今马车里面就咱们两个,不如咱们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您和戴仆射、刘仆射、郝相,都是朝中高官,身在您几位的位置上,是最忌讳站位的。但是,自从孤回到长安,您几位明里暗里地,都在支持孤这个太子。”
“孤也想过,自己虽然确实做的挺好的,但是,绝对不到让您几位如此支持的程度。思前想后,大概,您几位,是担心今朝,重演武德贞观的旧事吧。况且,父皇的身体不好,可以说,眼下的皇权交替,反而更加地危险。”
“您几位,如此这般的支持孤,就是为了这一次的皇权更替,不必走武德贞观的老路,能够平稳的过渡吧。”
见太子一语道破自己的心思,张文瓘却没有一点惊讶。在他看来,太子能够看出这么多,实在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要知道,他闲来无事跟刘仁轨几人闲聊的时候,几个人都认为当今太子,天份是太子弘,都望尘莫及的。
点点头,张文瓘道:“确实如此,不过殿下放心,老臣等人,大多没有故意施情给您的想法。”
见张文瓘这么说,李贤不由得笑了一下。
要说这几个人没有私心,那是不可能的。人都是利己的,从龙的功劳,就像是天下最美味的珍馐,很少有人能忍住不上去尝一口。
不过,他还是相信几人,大半的心思,都在操心皇位的顺利传承上。
笑完,李贤继续说:“其实孤也分析过自己现在的处境,抛却某个不孝的念头不谈,当下孤的兄弟几人中,杞王等人不足为虑,李显手底下虽然有野心家,但是被孤全部给灭掉了。至于他现在住在东宫,孤又请求父皇,将他留在长安,交给孤亲自看管。虽不至于将他监禁,但是,已经足够了。”
“至于李旦,他如今的年纪,可以说跟皇位彻底无缘了。但是,他手下,依然会有一些人,存着别的心思。包括李显,孤可以预见,就算孤看管着他,他也容易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接触,试图做一些什么事儿,您觉得呢?”
张文瓘点点头,却什么也不说。因为,他很清楚,为了一份“从龙”的功劳,一些人能趋之若鹜到什么程度。东宫出身的他,作为既得利益者,可以说是最有发言权的。
皇家的皇权更替,自古以来引发的流血,都能成河了,而如今的大唐,强大到了如此程度,要是因为皇权再起纠纷,很难想象,会是什么样的规模。
见张文瓘点头,李贤叹息道:“虽然孤不愿意以小人之心度兄弟之腹,但是,身在太子的位置上,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孤虽然不打算篡父皇的位,但是,总是要自保的。”
张文瓘再次点头,随即疑惑道:“莫非,太子殿下觉得,老臣等人,尚且不能护您的周全,还需要军方的帮助?”
李贤笑着点头说:“您应该很清楚,身份地位什么的,跟刀剑比起来,什么都不是。说句不该说的话,当初的玄武门之变,不管外面传的多么神奇,不过是皇爷爷铤而走险,背水一战而已。”
“孤现在虽然是昭告天下的太子,具备大义,但是,谁也不确定将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孤不求能够获得军方将领的效忠,只希望,他们不会为别人所用。将来,若是起了刀兵,孤振臂一挥,却无人可用,岂不是很尴尬?您也知道,墙头草是什么意思吧。”
闻言,张文瓘只能苦笑。
理确实是这个理,太子的做法,也没问题,但是,跟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