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抱怨的。
可是,谁知道,每天干完工以后,只要是上工的,就会被分一大碗粮食,不管是自己积攒,还是记到账上,等完工以后结算,都可以。
开始还有人自己拿着,平时上工地,都要带着,放在看得见的地方,生怕被谁给偷了。
可是,当粮食积攒的越来越多,大家就没了亲自带着的心思,而是选择了记账。
吃得饱,还有得赚,虽然每天干活很累,但是这年头,还奢求个什么?
尤其是当有人病倒了的时候,工地的管事,不仅会找医生诊治,还会免了这人的饭钱,这是什么?这就是善举啊!
正因为如此,大家干起活儿来,虽然累,但是没有一个喊出来的。因为害怕工期延误会连累到管事,只要是上工的,哪怕是刚刚病愈的,都铆足了劲儿,没有偷懒的。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又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天气,明明这会儿差不多都是下午两点了,依然热的不行。
看了一眼天上依旧明晃晃的太阳,李贤终于是忍不住,对着王勃挥了挥手说:“下令解散吧,都找阴凉地歇歇,把工地上的县令里正,叫过来,孤有话问他们。”
王勃答应一声,就吩咐管事去传令。
没过多长时间,忙碌的工地就安静了下来。
不过,民工们并没有散开歇息,而是簇拥着各自的里正,一起过来。
一千人的工地,并没有县令跟着,只有两个里正而已。
人生,甚至说祖宗几代第一次见到太子,两个里正路都不会走了,上前几步,被李荇带人检查了一遍以后,膝盖都发软了。
见李荇检查完了,李贤就挥挥手,命人拿出两个垫子,让俩人往前一点来坐下。
俩人战战兢兢地坐好,明明在工地上已经流了很多的汗,此时依然忍不住往外冒。
吩咐李荇给俩人也倒一碗水,见俩人的样子,李贤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一点,问道:“你二人是这片工地上民工们的里正?叫什么名字?”
俩人茫然地抬起头,求助似的看向一个管事。
管事叹息一声,走出来拱手行礼道:“太子殿下,这些人都不会说官话,下官可为殿下翻译,可好?”
日了,大唐人跟大唐人说话,还要翻译?
点点头,李贤对这俩里正的口音,不由得好奇起来。
果然,尽管已经尽可能的认真听了,但是听到俩人的话,却依然是一头雾水。
不是,说的都是啥啊!
本来,穿越到大唐以后,李贤就觉得所谓的官话,特别地难受,听、说,都像是火星文,如果不是有章怀太子的记忆在,恐怕他连跟人交流都是问题。
然而,就是他觉得是火星文的官话,也没有这俩人说的诡异。
认真听了两个里正的话以后,管事拱手翻译道:“太子殿下,左面的这个,叫李牛,右面的叫丁六,这俩人....这俩人....”
强忍着笑意,管事还是把他们的话翻译了出来:“这俩人,还让下官祝太子殿下长命百岁。”
听了管事的话,李贤也是哑然失笑。这不过年不过节不过寿的,俩人竟然还说这样的话,看样子,是真的很有压力啊!
轻咳一声,李贤只好继续说:“你跟他们说,用不着这么害怕,孤又不是土匪,不会随便砍人脑袋的。”
管事翻译完以后,俩人都是一脸的干笑。
见到是一回事,接见又是一回事。
身处后世的时候,李贤也曾幻想过,就算是跟平1大大面对面,自己也能泰然自若。或者,后世的很多人,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这样的情况,绝对不适用于大唐。
寻常百姓,连自家的长辈,都不敢冒犯,更别说里正了。至于见到了县令,都会打哆嗦,更别说再之上的刺史、六部尚书、三高官官、太子、天后、天皇了。
事实上,因为见不到,所以,哪怕是刺史,好多时候都是百姓们幻想的对象。如今,连跳数级,见到了太子,只会觉得一座座大山压在一起的压力,太子每说一句话,都像是雷霆炸响一样。
见俩人把碗里的茶水喝没了,李贤伸伸手,李荇又亲自上去,给俩人倒了一碗。
接连喝了两碗茶水,俩人才止住汗,没有那么惊恐了。
看了一眼管事,李贤又问:“孤今日来,就是巡视工地的,你们作为里正,想必可以代表各自的百姓说话了,孤来问你们,你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