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最先赶过来的百姓,居然将太子所在的凉棚,团团护住,看不出一点演戏的成分。因为,他眼睁睁看到一个百姓因为跑过来的太匆忙,手里没拿东西,从同伴的手里要了一根铁棍,这才气势汹汹的看过来。
大唐太子,得人心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眼看着聚拢过来的百姓越来越多,好多人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跋禄嘉只好焦急道:“太子殿下这是何意?在下承认,确实怀了不太好的心思,在下认罚。”
面对人潮人海般涌来的百姓,跋禄嘉发现,自己很难再硬气起来。
见跋禄嘉服软了,李贤这才示意身前的护卫用刀柄齐齐的敲胸甲,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清清嗓子,李贤笑道:“乡亲们,吐蕃人不敢对孤动手的,你们也不必这么生气,要是把人家吓坏了就不好了,毕竟人家来咱们大唐,虽然不怀好意,但却是带着礼物过来的,打死了可就不太好了。”
李贤话音才落,丁六就凑了过来,冲着跋禄嘉吐了一口唾沫,这才开口道:“太子殿下,这些蛮子恬不知耻,俺们是害怕他惊扰到了您,活儿推迟一时半会儿的,俺们能加工补回来,要是惊扰了您,可就得不偿失了。您就好好坐着,俺们倒要看看这些蛮子谁敢造次!”
听着管事的翻译,李贤笑得更灿烂了。
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至于跋禄嘉,虽然听不懂方言,也很期盼管事是在胡乱翻译,但是,看着丁六的表情,他就知道管事没有瞎翻译,这个民工就是这么说的。
从躺椅上爬起来,李贤挥挥手,示意前面的护卫和民工都让开,对跋禄嘉说:“正使也看到了,不是孤故意召集这些人的,而是他们真的看你们不顺眼。不过你放心,孤不会放任他们打你的,你可以进来,先喝杯茶解解暑气。”
跋禄嘉苦笑,只能一步一步的走进了棚子。
一进棚子,他再转头的时候,就发现人墙将棚子又围了起来,至于自己的护卫,在扁担榔头铁棍木棍等一系列乱七八糟武器的威胁下,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无暇顾及自己的护卫,见太子重新坐了回去,跋禄嘉也只好坐在李荇搬来的椅子上。
至于王端,早就坐在那里享受茶水了。
机械的接过茶水,喝了一口,虽然茶水香甜,但是跋禄嘉却感受不到这种味道。
见跋禄嘉喝了茶,王端才皱眉道:“正使所行,确实孟浪了。太子贵为我大唐的储君,身份尊贵,吐蕃上下,想要跟太子殿下谈论礼节,怎么也得是吐蕃王才行,再往下,哪怕是吐蕃大相,也不入流。你只是使节,是没有资格要求太子殿下屈尊降贵跟你还礼的。”
听了王端的话,联想一下自己当初学过的礼仪,跋禄嘉只能轻轻的点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曾经不止一次的代表吐蕃出使,不管是雪山另一边的天竺人,还是草原上的草原人,在面对他的时候,都不敢造次。
适应了出使他国,如今来到大唐,他一时之间还不能将心态转换过来。
确实啊,唐国的太子,身份地位确实不是自己能够比得上的。
放下茶杯,跋禄嘉只好再次站起身,真诚的行礼道:“是下使孟浪了,还望太子殿下见谅。”
见跋禄嘉真正低下了头,李贤这才偷着松了一口气。
不过....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看样子,跋禄嘉这一次出使大唐,除了刺探虚实以外,应当还有别的目的,而这个目的,甚至能让他这个好战分子,暂时的低下头。
点点头,李贤摆摆手说:“无妨,正使不知我大唐礼仪,发生此事也不能全都怪罪到你的身上。王端....”
王端站起身,走出座位拱手行礼道:“微臣在。”
“你作为鸿胪寺丞,迎接使节,路上怎么也该教授使节礼节,如今正使失礼,你理应承担全责,回去以后,自行去鸿胪寺领取处罚吧!”
王端严肃道:“微臣知罪!”
“嗯,好了,回去吧。”
听到这句话,王端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惩罚不惩罚的,他很清楚这里面的门道。或许,自己到了鸿胪寺,就会受到带着赏赐回家歇息,不对,闭门读书思过一类的惩罚。
在鸿胪寺,他已经经历了不止一次这样的事情了。
见王端受到了惩罚,跋禄嘉顿时紧绷起来。
他发现,眼前这一位大唐太子,居然很有威严,如果他将来成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