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才说出来,齐辉就觉得父亲和妹妹的脸色都变了,这才发现自己的话不太对劲,赶紧改口道:“殿下,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是想说....”
齐赫的脑门上都要出现黑线了,只能拱手说:“殿下恕罪,是犬子口不择言了。”
吩咐李荇搬来桌椅,李贤坐下来以后才摆摆手说:“不妨事,齐大哥说的也是事实。不过啊,军方遇不到战事,只能养膘,对于军方而言,是憾事,但是对咱们大唐百姓而言,可是好事儿啊。”
“大唐成立之初,天下造册不过二百万户。如今,伴随着流民出山、人口彻查、新土造籍,再加上这些年的休养生息,咱们的人虽然多了,但是跟广阔的土地比起来,依然显得太少了。”
“只有边境安定,内治才能安稳,别的不说,只要让所有的百姓食能果腹、衣能蔽体、屋能蔽身,大唐就可以多传几百年。”
“如今,边境想打,是打不起来的,所以,齐大哥的抱负,不如换个方向?在孤看来,不管是卫国戍边,还是治理地方,功劳都是差不多的。”
听到太子的话,齐赫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齐辉则是一脸的不明就里。
至于齐兰,则欣喜的给三人倒茶。她看得出来,夫君这是有意的在提醒父亲和兄长。
齐赫虽然是将军,但是人也不傻,他也很清楚,边疆没有战事,转而内政是必然的事情。武将,只有在战火不休的时候,才能在朝堂占据足够的地盘,甚至于,连文臣都要退避三舍。
但是,伴随着战火的停歇,武将反而要被文臣压一头。
这是必然的事情,所以,太子殿下的话,没毛病。
至于齐辉....
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齐赫选择默不作声。
人的路都是自己走的,作为父亲,他能够把孩子带到这个阶级,已经算是尽力了。至于往后如何走,就看他自己的。有能力就封公封侯,没能力就吃糠咽菜,血脉传承下去,比什么都强,他在坟墓里面,不一定非得享受千年的血食。
齐辉虽然人愣了一点,但是也不傻,他很清楚太子殿下这是在指点自己。
只是,武将一方转文臣?
那自己习武这么多年,岂不是都白费了?
更何况,他这些年读的都是兵法,难道要临时转去读圣贤书?
看着齐辉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李贤笑而不语,只是喝茶。
其实,有那么几个地方,是很适合齐辉去的。
只是,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脑子了。
作为齐兰的亲卷,他们也勉强算是外戚,因为齐兰的原因,他可以优待一下他们父子,但是,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他是不可能像历史上的李显那样平地起高楼,把老丈人搬起来的。齐赫,还有齐辉,想要功勋,自己可以提供机会,但是,真正拿到手,还要看他们自己的。
不打扰齐辉的思索,李贤起身,邀请齐赫到另一边的场地,知道一下自己的枪法。
他的枪法还是跟齐兰学的,只是学了一个架子,如今遇到了枪法大师,怎么能不请教一下?
家传的枪术能被太子求学,齐赫觉得很有面子,索性也就不隐瞒,尽可能的展示了一遍。
术业有专攻,齐赫能够凭借枪法在马上建功立业,枪法自然是顶尖的。
虽然一天的时间不可能把经取全,但是笼统的过一遍,有所了解还是可以的。
不求彻底掌握,有所了解,将来对敌的时候有准备就好。
人的精力有限,李贤不觉得自己能掌握十八般武器,能把横刀玩好就不赖了。
两个人用棍较量了许久以后,都是大汗淋漓,齐兰拿着两块毛巾,吩咐随身侍女给父亲送去了一块,自己亲自给夫君擦拭身子。
曾经,她就幻想过这一幕,如今竟然成真,让她很是满意。
擦了擦汗以后,齐赫笑道:“太子殿下的身手,已经足以和寻常将领较量了,说实话,微臣很难想象,您是打从回长安,才开始习武的。”
李贤点点头,对于齐赫的称赞,并不觉得意外。
人要学会谦虚,但也要学会自傲。
天天除非有要紧事,否则绝不间断。再加上徐泽等人尽心尽力的教导,自己要是没有进步,还不如干脆不学为好。
“齐将军的身手,实在是孤难忘项背的,看得出来,您已经尽可能的留手了。”
通过跟齐赫的比试,李贤大致对这个时代的武力值,有了一个清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