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时桉抬腿压制住沈木溪,手下迅速拽住锦被,三两下就将沈木溪裹住。 “我错了,老师莫要气坏了自己。”他勾了勾唇,眉眼柔软缱绻。 沈木溪还记着他刚才的出言不逊,哪儿肯就此罢休,在被子里拼命挣扎,郁时桉险些制不住他,只得威胁道,“你若是再动,我可就真忍不了了。” “呵!怎的,陛下还想用强不成?”沈木溪怒目。 “我怎么敢啊~”郁时桉歪头靠在沈木溪脸侧,蹭了蹭,“真错了,别生气了。” “哼!”沈木溪别开眼,不想理这个无赖。以前还真没看出,这人还有如此混蛋的一面!一边仗着身手让人反抗不得,一边又这样讨巧卖乖! 沈木溪越想越气,干脆眼不见为净,闭眼不再说话。 郁时桉被沈木溪的小脾气逗笑,靠近他耳畔,温柔说了句,“等你好了,想怎么罚我都行,现在快睡吧~我陪着你。” 沈木溪打定主意无论郁时桉说什么都不再理他,可是唇角还是忍不住翘了起来。 秋夜的晚风轻拂着床幔,带来丝丝凉意,然而身后的温热身躯却将一切都阻隔在外,为他建立起一个专属的安全地。 烛光摇曳几下,忽然熄灭,整个屋内笼罩在一层曼妙的月光下,宁静的夜晚只有两道平稳的呼吸相互应和。 翌日清晨,沈木溪缓缓转醒,身边的被褥却早就凉了。想来郁时桉一早就回宫去了。 郁司程现在收押在刑部大狱,为着天下人信服,郁时桉将郁司程谋逆一案交与刑部,大理寺协同。 至于陈家人,逃的逃,躲的躲,郁少锦想必现在已经忙得焦头烂额。 其他世家经过此事,都夹紧了尾巴,生怕被牵连,倒是安分了。 朝局逐渐清明,只是这事情太多太杂,郁时桉想来也是忙得很,所以来去匆匆。 想到这里,沈木溪本该是心疼他的,但只要记起昨夜他竟说自己不行,那一点点心疼瞬间就被踩到脚下,碾碎! 沈木溪气鼓鼓瞪着床幔半晌,直到冬晓进来伺候他起身,才回过神来。 沈木溪抬手,让冬晓更衣,顺便问道,“我派出去的人,可有回信?” “回主子,还没有消息,但据探子回报,已经有些眉目了。” “让他们动作快些。”沈木溪有些不悦,沉声说道。 郁时桉最近召见姬戎愈加频繁,想来是已经在安排了。所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冬晓帮沈木溪穿好衣服,就扶着他到院中走了走,差不多时近晌午,白令仪背着药箱又来与他诊脉。 在诊脉途中,忽然有人来传话,说陈鹤轩竟自己跑到大理寺投案了。 沈木溪听到这个消息,着实不解。让人拴了马车,赶往大理寺。 马车停在大理寺门口,沈木溪还未下车,就有人先一步进到车内。 沈木溪见来人,神情微怔,想不通郁时桉怎么在这个时辰来了! “你怎会在此?” 郁时桉拉着沈木溪的手,笑道,“就知道你接了消息,必会赶来,特来此接你。” “胡闹!不是在宫内议事?”沈木溪明明听说他今日又传了兵部的几位大人,还叫了户部尚书,想来是有要事,所以着实不曾想到会在此看见郁时桉。 “事情议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事就交给姬戎与户部自己去谈。”郁时桉牵着沈木溪往车下走,边走边说:“其实我来此,一是想见你,还有就是我有事想当面问一问陈鹤轩。” 沈木溪这才算勉强接受了郁时桉的行为。 两人下车,走进大理寺门,碰巧遇见一身男装的林竹正带着人出门,看她装扮,似是有什么公务要办。 “林大人,这儿是去哪儿?”沈木溪率先问道。 林竹见沈木溪与郁时桉,眸色一亮,急忙见礼,“卑职参见陛下,参见太傅。” “林大人请起。” 郁时桉打量着眼前男装的林竹,似乎黑了不少,但看起来英姿勃发,颇有些气势。 沈木溪之前知道林竹的想法,还觉得她一个女子混在一堆男子之间,怕是不容易,但看她现在模样,倒是自己白操心了。 “回禀陛下、太傅,刚才陈鹤轩说到郁司程在栎阳还有一处暗桩,卑职奉令前去抓人。” 沈木溪不由吃惊,陈鹤轩自己来投案就已算稀奇了,现在竟然毫不犹豫就将郁司程出卖了,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郁时桉也不禁好奇,与林竹告别后,就去往大理寺监牢。 昏暗的牢房,潮湿难闻,总有股散不去的腐臭气味。沈木溪有些不适地捂着口鼻,郁时桉倒是一脸没事人儿的样子朝前走着。 尧峥接到消息也一并来到牢中,陪同郁时桉与沈木溪一同去看陈鹤轩。 原本的世家公子,现在一身囚服坐在铺着茅草的地上,不显狼狈,脸上神情还是一如既往地沉稳淡漠,只是眼角多了些疲惫。 沈木溪走到牢门前,与陈鹤轩打了声招呼。 “陈大人。” 陈鹤轩看到沈木溪,以及站在他身侧的郁时桉,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似乎一切都是他早就预料到的。 他淡淡一笑,说:“太傅大人就不要取笑在下了,现在我只是个阶下囚,不是什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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