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停下了手里的活儿。 “姥姥，你先别上火啊，这事儿我犹豫了几次，觉得还是先告诉你一声比较好。 您看啊，我老舅还没结婚，这个事儿对咱们家来说还不算晚。 我听那肖姑娘那意思，是那个男的是个工人，这肖姑娘呢，也想当个工人。就是不知道他肖家为什么一点风声没露。” “唉，造孽啊。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姥姥，别上火啊” “我上什么火！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事儿她孙婆子要是知道就有点欺负人了，不行，我得去找她去，退亲！” 李剑垚赶紧拉住了姥姥。 “证据！姥姥，证据啊。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啊。 您别着急，我听肖姑娘那意思，他们明天还要见面的，这样，我明天带着我老舅去看看。 这事儿咱们着急没用，主要还是我老舅鬼迷心窍了一般，人家姑娘抛个媚眼他都找不着北了。 先让残酷的现实给他当头一棒，然后咱们再说退亲也好，还是怎么样都行。 您看呢？” “唉，你说咱们家怎么能碰着这种事儿啊！”姥姥抓着李剑垚的手，情绪低落。 “这主要是我老舅这人吧，眼皮子浅，初恋不懂爱情，看到个女的对他不错就不知道北了。他要是谈个十个八个对象，保准出不了这种事儿。” “还十个八个对象，那不耍流氓吗？咱可不干那种事儿！” “姥姥，我饿了，咱先吃饭吧” “行，姥姥给你做饭去，这破事儿咱不想了！” 说着姥姥起身去厨房，李剑垚还是怕老太太想不开，在一旁哄着，逗着。 吃完了饭，告诉姥姥明天让老舅别出门，等他过来，但是先别告诉老舅有啥事儿。万一这人当场去质问人家，那还捉个啥了。 次日，等肖姑娘穿戴的花枝招展的出门了，李剑垚也火速的赶到了姥姥家，老舅正在姥姥的指导下收拾菜园子。 “老舅！跟我去趟街里！” “干啥去？” “走就得了！” “让你去你就去，废话恁多！”姥姥倒是催他别磨叽。 李剑垚给了姥姥一个放心的眼神，拉着老舅就走。 老舅跟着李剑垚，腿儿着去公社。肖姑娘挎个兜子，走在前面，以老舅的目力自然看不到。 老舅问：“去街里干啥？” “给你上一课，让你知道什么叫残酷的现实。” 老舅一头雾水的跟着李剑垚，李剑垚也不多说，只顾着埋头赶路。 终于到了街里，远远的肖姑娘在等人一般，来回的踱步。 李剑垚指着她跟老舅说道：“看见没？” “德珍怎么来街里了？我去跟她打个招呼” 李剑垚一把拉住了老舅，“我要是你，就先看看她为什么来街里。” 老舅不明所以，但还是选择跟李剑垚躲在了一边。 没一会儿，那个王茂就出现了，一身中山装，头发梳的跟狗舔了似的。 肖姑娘小跑着上前，一脸的笑意，骚羞的扭动着肩膀。 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李剑垚跟老舅多说什么了，他只是憨，又不是傻。 等肖姑娘从挎包拿出她准备的一双鞋的时候，老舅已经冲上前去。 “肖德珍！” 正在腻糊的两人很显然没有意识到居然被监视了，肖姑娘也没意识到自己的未婚夫能抓住她这种行径。 “他是谁？” “他是谁？” 两个男人居然同时发问。 经过短暂的恐慌，肖姑娘反而最快镇定了下来。 对着王茂说道，“这就是我那未婚夫，我跟你说过的。” 王茂看了眼老舅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头发乱糟糟的，裤子上还有一片土。 斜着眼睛说道：“你就是那个泥腿子啊，实话说了吧，德珍是我同学，我们早就好上了，你配不上她，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赵瑜河很明显已经气的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怒目圆瞪，脸憋得通红，指着肖姑娘和王茂，哆哆嗦嗦。 李剑垚却不能眼看着老舅在那傻哆嗦，“哟，狗男女啊，没啥好说的，回去先退亲吧。姓肖的，先别腻糊了，回村先把亲事退了你再出来跟人亲热，我们绝不拦着。” “对，退亲！现在就退！”赵瑜河似乎恢复了一些语言能力。 “说谁狗男女呢？”王茂听李剑垚说他狗男女，张着手就要打人。 李剑垚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跳起来就是一个大逼兜，直接把王茂给拍到了地上。 “狗东西！还敢上手？我特么还是个孩子！” 王茂一侧的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肖姑娘眼看着自己的骈头被拍在了地上，嗷嗷叫的喊道： “你怎么打人呢？真是没教养！王茂你没事吧？”说着赶紧蹲下查看王茂的伤势，想把他拉起来。 “姓肖的，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退亲的事儿吧，我们现在就走，孙婆子要是不退，我就把你家给砸了！” 王茂咕涌起来，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李剑垚说道：“腻别肘，杂恁水便阿忍。” 李剑垚又举起了自己的左手，王茂吓得直接倒退了两步。 “没空搭理你，你最好把嘴闭上，再比比左边那脸也给你抽肿了！走吧老舅，不管姓肖的回不回，咱们直接去找孙婆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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