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沧山散人魏琛吗?”
“这家伙有点胆子啊,敢插手沧云宗和段氏的事,虽说沧云宗是过江龙,可带了一个龙字便不得了了,那是有合道期坐镇的宗派,区区一个魏琛也敢插手其中?”
“我听闻魏琛家里有人在广元堂做事。”
“这算什么,又不是在广元堂做事便代表高枕无忧了,那位最多能保自己在青元坊不受欺辱,可保不了魏琛。”
众人暗暗传音交流,表面上不动声色,周围显得略微安静。
这种地方,这种时候,有时候一不小心说错的一句话可能就会得罪两方的其中一方,他们可不敢托大。
段天恩和另外那位段氏金丹看见魏琛出面讲话,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
虽然平日里魏琛这种小角色在他们眼中,也不算什么,可现在他们段氏的元婴可不在身边,就是因此他们才会受到如此欺辱,若有元婴出面帮忙,他们当个化解眼前这尴尬羞耻的局面。
“魏道友,你要替这两人求情?”
方尘淡笑道。
魏琛笑着点点头:“算是给我魏某人一个面子,方道友暂且罢手,若有什么误会,等回了沧山,两家坐下来好好聊聊,兴许两家的长辈,也不想因为小小的误会使得两家结怨。”
他话中暗示了段氏与沧云宗的高层,想要借此让方尘忌惮,好化解当下局面。
方尘沉默了半响,“不够。”
“什么不够?”
魏琛微微一怔。
“你的面子不够。”
方尘摇摇头,对着花语荷等人淡笑道:“你们继续,我不喊停就不要停,如果累了,就换一个人。”
花语荷闻言,当即再次挥起巴掌,哐哐哐落在段天恩身旁的段氏金丹脸上。
众人突然觉得声音不大对劲,定睛一看才发现花语荷调动了金行之力。
每一个巴掌,都相当于一面铜墙铁壁。
那名段氏金丹脸上早已没了先前的轻佻,身上灵力又被遏制无法调动。
肉身和凡夫俗子没什么不同,在这种猛烈的攻势下,直接被打得眼珠子暴鼓,脸颊深凹。
魏琛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似乎没想到这个姓方的一点面子都不给。
他都搬出两家的长辈了,对方难道听不懂其中的含义,非要为了区区一名金丹,把事情给闹大?
眼中怒意一闪而逝,魏琛强作平静,笑道:“方道友气血方刚,看来年岁也不大,以前所在之地,沧云宗想来也是顶尖之流吧?
但这里是青元坊,方道友可能还未习惯此间局势,今日才这般冲动,不如好好想一想,此泄愤之举,会换来什么样的后果?
先前就连方道友门下的这些金丹弟子,也能想到这一点,才强忍没有出手,方道友身为他们的长辈,岂能比他们更冲动?”
许高虎见段天恩两人快要被打得当场断气,忍不住传音道:
“方道友,不如暂且收手,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啊,沧云宗刚刚在青元坊立足没多久,最好别因此惹来众怒,段氏在此间发展多年,有三五好友。”
方尘没有理会许高虎,也没有理会魏琛,目光一扫附近,突然轻笑道:
“好多相熟的面孔,诸位有不少是来自沧山吧?”
众人不吭声,这时候哪能搭腔。
“先前没工夫与诸位碰个面,今日就趁此机会跟诸位说一声,我们沧云宗在沧山立足没多久,但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律。
我们不会主动去欺负他人,但他人也不能来欺辱我等,像段氏子弟今日这般举动,便是有些过份了,在下不得已才让门人弟子小惩一番。”
方尘拱拱手,笑道。
众人面面相觑,小惩?眼下这两个姓段的金丹,已经快要被活生生打死了吧?
与两人一起下山的段氏子弟,终于有一人忍不住,壮着胆子道:
“前辈,再这样打下去,我家两位金丹就要身陨当场了,无故在坊间杀人,此乃重罪!”
魏琛本来也想劝几句,突然觉得刚刚方尘这般不给自己颜面,似乎也没必要相劝,免得再次被其落了面子。
如果今日段天恩两人真的死在这里,那么这沧云宗必然会沾染上大麻烦!
念及此处,魏琛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几步,回到那座仙源铺子门口,与几位道友站到一起。
“魏道友,你刚刚去插手这等闲事,殊为不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