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越想越不对劲,她从被子里又坐了起来。急急地追问柳娘:“奶娘,当时娘亲都已经临近要生产了,为什么还要跑那么远去上香呢?”
柳娘被问得一愣,她思索了片刻,回到:“时间久了,奴婢也记不清楚了。好像是当时大人出京之后,就有消息传回京中,说是此次事务凶险,大人屡次遭遇暗杀,把夫人惊得不轻。”
“恰巧这个时候苏小姐也刚刚怀了身孕,据说她夫君家对他不好,嫌弃她是个孤女没有依仗。如果不能生下男孩,就要给她夫君纳个贵妾。她回来跟夫人哭诉,说是要去上香祈愿自己能平平安安生个男孩子,这样就在夫家稳住了地位。”
“她这么一说,夫人也跟着动了心想去祈福保佑大人平安回来。于是两人就一起去了。”
柳娘叹息一声,“夫人和大人自幼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也是太担心出京在外的大人,才如此冒失的去上香,奴婢当时就觉得夫人已经临近生产,此时外出那么远,太危险了,可是夫人执意要去,奴婢也阻拦不住啊。”
十三叹息一声,爹爹遇险的消息一旦被娘亲得知,娘亲肯定是心急如焚,如果不是娘亲身体康健,说不准听到这坏消息就可能受惊吓流产。
十三前世在那些夫人堆里也是混了好久,后宅那些阴私恶毒手段听到看到的都不少。今天一听就感觉爹爹的消息一定是有心人特地传给娘亲的,只是见娘亲没事,才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知道娘亲和爹爹感情深厚,借口祈福将娘亲诓出了府门以便路上下手。
十三又问柳娘:“奶娘,娘亲受惊都动了胎气,那苏小姐就没有什么事吗?”柳娘一听就惊讶的回到:“是呀,当时奴婢还说苏小姐身体可真好,受了惊吓,又连夜帮夫人找到了大夫,还陪着夫人生产守了一夜。最后还是苏小姐怕夫人伤心,带着人去安葬了大小姐的。”
太巧了,上香是苏佩云提议的,大夫是苏佩云找来的,死去的孩子还是苏佩云安葬的。这里面可以动的手脚可多了。
想到自己和欣禾夫人长得那么相像,又想起欣禾夫人口中那个奇怪的娘亲。十三又追问柳娘:“奶娘,你可曾见过苏小姐家的那个孩子?”
柳娘立刻回到:“苏小姐是孤身一人回到了秦府的。那孩子据说是夫家不准她带走,苏小姐每次去看孩子都被拒之门外,哭着回来的,也真是可怜啊!所以咱们府中是从未见过那个孩子的。”
十三陷入了沉思,这一切都是透着那么多的不正常,而且如果如自己所想真的有问题,那么凭借苏佩云一个人能干成这么多事情,似乎有点不可能。
这些事情若真有问题,背后是需要很多人手的,苏佩云一个小官的女儿,即使在秦府多年,手下笼络了一些人手,也不该有这么大的本事啊!
十三感觉一团迷雾横在眼前,可就是找不着入手的地方,为难的摇了摇头。柳娘看着十三瞪着圆溜溜的黑眼睛,跟小大人似的凝眉思考着什么大事似的。
她又轻轻把十三按在了被子里,“好了,小姐,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些事情小姐知道就行了,不要再费神想那么多,也不要再去问夫人惹她伤心了。不早了,小姐快睡吧。”
十三心知也不能跟奶娘讲太多,自己现在是个三岁的孩子,不能太过成熟以免引人怀疑的。自己还是要以一个孩子的身份去查明真相。
她乖乖的躺在了床上,柳娘放下了帷帐,又叮嘱门口守夜的丫头警醒一点看护好小姐,就离去了。
十三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此刻心中有诸多疑虑,更想弄清楚自己和欣禾夫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悄悄地下床拿出了广济大师赠给她的三炷香,先点上一根穿回前世搞清楚自己不解的问题。可是穿回到那个时刻呢?
十三想自己是不是该穿回到娘亲生产那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转念又一想,这香大师总共才给了三根,自己仅有三次机会要珍惜,要用到该用的地方去。
如果这次自己回到娘亲生产那一日,即使自己知道了事情真相,可是事情在今世也已经发生了,已经无法阻止那次意外。
那么该去哪个时刻呢?十三看着手中的香有点为难,该怎么好好利用三次机会呢?
猛然间,十三想起前世欣禾夫人是三岁走失的,五年后才被找到送回了秦府。而据于首辅身边派出的暗卫所查到的消息,自己恰巧是三岁时候跟随奶娘流落到了那个小山村,五年后自己再一次被人所害,而那个欣禾夫人也是那个时候回到了秦府。
自己和欣禾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