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嫔今日这一身是特意装扮的,其实她并不喜欢这样素雅的衣裙和头饰,她一向喜欢的是光辉灿灿、夺人眼球、令人瞩目的华彩服饰,只有那样华美的衣饰才配得上她沈家嫡女、皇家贵妃的尊贵身份。
可是自从自己接连被禁足,骄傲的沈贵妃成了没有封号的沈嫔,从云端生生地坠落在地,这是沈怡宁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她再也不能再像往常那样衣饰奢华了。两次禁足已经彻底让沈怡宁认清了沈家和自己所面临的境况是什么了。
第一次禁足在太后宫中,沈怡宁没觉得这是什么惩罚,因此骄纵的性情没有任何收敛。
可是第二次的禁足,却是生生打了沈怡宁一个响亮的耳光,沈怡宁不能相信一向宠着自己的皇上居然如此无情,竟然就降了自己的位份,从贵妃到嫔,那真是天壤之别。
宫中那些一贯看自己不顺眼的妃嫔更是一个接一个看自己的笑话,甚至连那个以往低眉顺眼跟着自己溜须拍马的禧嫔竟然见了自己也不再行礼了。
沈怡宁在宫中的待遇更是一落千丈,尽管有太后护着她,那些奴才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克扣沈怡宁的用度。
可是,即使不克扣,一个嫔和一个贵妃的吃穿用度那能是可以相提并论的吗?一贯奢华的沈怡宁看着送来的服饰和膳食,只觉得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即使这样,太后还派嬷嬷特意叮嘱她一定要隐忍,沈家作为外戚现在势大,已经碍了皇上的眼,现在必须要低调老实,不能再让皇上抓着沈家的把柄。
起初,沈怡宁觉得太后有点危言耸听了。可是在禁足一月之后,皇上并没有像以往那样上赶着来安慰自己,还是对自己不理不睬的。
看着宫里奴才们看着自己的眼神,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巴结逢迎,其他的妃嫔们更是以探望她的名义来看她的笑话。
尤其是那个新得宠的萱美人更是怀了身孕,一下子成了宫里的热灶,听说皇后还劝说皇上要提萱美人的位份,萱美人一时间成了宫里炙手可热的人物,毕竟宫里已经多年没有孩子降生了,萱美人能够再怀上皇嗣,证明人家才是得宠呢。
而她沈贵妃早已成了旧日黄花,无人问津了。这个时候,沈怡宁才真正意识到太后所说的今日不同往日是个什么意思了。
沈怡宁这第二次禁足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以往上赶着来巴结的后宫众人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以往贵妃娘娘要是张嘴说要些什么,那不管是尚衣局还是御膳房,那是要什么就给什么。
可是这一个月来,众人眼看着宫中沈贵妃被降了位,朝堂上沈太尉被皇上忽视地几乎没有立足之地。眼见着这沈家是要衰败了,那还巴结贵妃娘娘有何用,何况现在她只是个嫔。
一个嫔位还想像以前当贵妃一样要这要那的,那也太认不清形势了。这些冷嘲热讽就明里暗里地进了沈怡宁的耳中。
沈怡宁以为这一切等皇上气消了,解了自己的禁足之后,自己依然会是这宫里最得宠的女人。她一直暗暗盘算着等自己复了宠,一定要好好收拾那些瞧不起她的那些小人们。
可是,等禁足令解了之后,她的宫门天天开着,就是见不着皇上的身影,只听说宫里一个萱美人得了宠,还听说皇上待皇后依然很是尊重,而且还送了好多稀罕宝贝送进了坤宁宫里。
沈怡宁听素琴跟说这些消息的时候,脸都气得发紫。素琴赶紧给她递了一杯茶过来,软声安慰她:“娘娘,你可别气坏了身子,她们这算是什么,当年你得宠的时候,满宫谁能比得上。皇上一定还会继续宠着您的。”
沈怡宁听着素琴的安慰,两行热泪顺着脸庞留下:“素琴,我好恨,我为什么要进宫来受这个窝囊气,凭我的家世、样貌,我嫁到那个高门都得敬着我,可我偏偏进了这皇宫,成了皇上的妾,如今还要受这些小人们的窝囊气。我好恨!”
沈怡宁想到这里,又是恨得满脸狰狞:“都是纪婉然那个贱人,都是她害的我名誉扫地,只能进了宫,这个贱人害了我,我一定不会饶了她。”
沈怡宁说着一掌拍在了茶几之上,茶杯掉落在地,摔了个粉碎。素琴连忙去看沈怡宁的手:“哎呀,我的小姐,何必跟自己的手置气。小心折了指甲自己手疼。”
看沈怡宁的手没事,素琴喊来一个小宫女赶紧上前来收拾一地的碎瓷片。素琴看了一眼怒气难消的沈怡宁,心中惴惴不安。、
到底是谁害的小姐不得不入宫,素琴一直知道真正的推手并不是秦夫人,而是小姐的父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