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兄,咱们还去啊?”
“你未免太过于死心眼了吧?”
“我是说过有缘,想来拜访。”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客,你难道还看不明白?”
“虞清明显是不想搭理我们嘛!”
“你要学学虞家,多识趣,拒绝了就不再来贴冷脸了。”
“我们要——”
雪花纷纷扬扬,为芦苇群披渡上了一层绒衣。
杨明阳提溜着长衫衣角行走在路径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躲避着因雪水浸润的泥土,结果因眼睛测量不准,导致到三心庐外时,长靴上被沾得泥点斑斑。
反观,平稳前行的蒲韦除了脚底粘上了一层泥土,脚上干干净净。
蒲韦安静地听着杨明阳的絮叨,清冷的眸子里沉沉的,有着杨明阳这种身在富贵窝不懂的考量。
“好了,有人来了。”
蒲韦听到院内传来一阵稀疏的脚步声,提醒道。
“是吗?今天这么快?”
杨明阳有些疑惑,安静下来,不消片刻,便见门扉缓缓打开,一行人走了出来。
两男三女,似要外出办事。
今晨,虞恙早早地梳洗,换上男装,打算出门看看,采买一些物什。
只是中途纷扬而至的大雪,暂缓了她出门的时辰。
等雪小后,已是午间了。
领着居家月余的典枢、汀云四人,兴致勃勃的往外院走去。
没想到开门便看见两名身姿挺拔,面容俊秀的少年郎,冒雪前来拜访。
这两位,虞恙是知道了,这一个月,算上今日,拜访七回了。
不知道这两位为何如此执着,但真是比假意帮衬的虞家显得诚意多了。
虞家人,守了小一荀,就因外面的流言蜚语传回去了。
不用仔细打听,想来说得不太好听。
什么虞家家大业大,还让自家的仆从去已经分家的、落魄的的兄弟家里面打秋风。
说是去帮衬,连门都不进。
吃住都还是虞泊宁安排的。
真是厚脸皮。
……
当然也有不认同,说反话的。
但舆论这东西,不明就里的群众总是会偏向弱者的。
尤其是有人引导的前提下。
所以,虞恙才能在寒冬腊月的天气,清静地换作装扮出门采买。
汀云不动声色地拉了拉虞恙的衣袖,想让她收回盯着他人看的目光。
出门就看到两位少年郎的虞恙,在等仆从后院牵马车出来的空隙,眼神很直白的在看着蒲韦和杨明阳两人。
蒲韦静静地任三心庐出来的一行人看了片刻,对上虞恙直白的目光,抬手见礼问道:“这位郎君,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你们这么锲而不舍的前来是为了什么?毕竟这三心庐的主人,只是一个被罢官的穷酸不得志的文人。实在不值得你们如此大费周章。”
六次拜访带的见面礼,虽不世俗金贵,却胜在诚心实意。
只是看蒲韦的穿着服饰,言行举止,应是清贫学子,不像是能拿出典藏的诗书策论的人。而一旁的杨明阳明显是家里温养出来的娇花,拿肯定是拿得出来,只是送礼肯定不会如此合文人的心。
所以在送礼上,定是以前面的蒲韦的主意为主。
只是这明显两个不同阶层的人是如何走到一起的?
后面的杨明阳还温顺的以蒲韦马首是瞻?
虞恙有些好奇,所以问问。
也想帮一帮。
毕竟蒲韦眼中的坚毅和睿智,是难能可见的。
也是她爹爹所偏爱的学子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