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视闻嘉望的热切问候,明徵简单的同明秋寒暄了两句,问了一下情况,就打算离开。
至于装睡的明绍,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初十,言而无信,他会找时间收拾的。
只是他刚欲转身离开,便见两名郎君一高瘦,一瘦削,甚是客套的被士兵引了进来。
两人端得相貌堂堂,气宇不凡,想来不是平常人家,只是现下泰然的眉眼间夹着淡淡的焦虑之色,尤其是进入正堂看见明秋,直奔他而去。
“明秋管事!”
杨明阳见着明秋就快步上前,声含急色:“能否劳驾您为我们商队写封出函信......”
他们见督军府和府衙官吏调度有方,所派物什皆用尽于民,并无中饱私囊,暗自偏颇之处,便也不再滞留,打算今日去府衙办路引明后两日离开北地返回的戈町。
只是,他们不疾不徐的前往府衙,还未走近便见衙内人人神情严肃,气氛紧张,尤其是在府衙内见着一队狼青营的将士随着官吏穿梭在堂内,手里抱着一摞书皮快步离去,随后便见一小吏出来说:“年关将近,前线吃紧,恐生祸端,无故不得离北地,还请诸位见谅。”
此话一出,正在堂前排队等着办事的人群,顿时一阵哗然,你一言我一语的叫嚷着为什么?凭什么!
小吏往后一退,两旁涌现两队士兵,直接将要闹事的人群控制住,再说:“人有难急,我们也不有心为难,只要有人担保,我们酌情发放路引。”
小吏说完,微笑地环视在场人。
在场人,相识之人,互相看了一眼,有的人是本地百姓,知晓他们的府衙不会无的放矢,这样做必然是有原由,说不定就是跟前线有关,也不纠缠,当即抽身离开去找人做担保了。
有的却进退两难,留在原地看喋喋不休,姿态嚣张的人在哪儿论道,看有没有机会随波逐流:
“简直不可理喻!”
“我要见你们府正!”
“请我们捎货带物的时候,三请四请,好言相邀,我们才不远千里跋涉而来,结果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尘埃落尽,就翻脸不认人!”
“那以后谁还来你们这偏远僻壤之地!”
“赶紧的,把路引办给我等!”
“不要误了我们的行程!”
“果然是偏蛮之地,一个个粗鲁霸道,无礼至极!”
“对啊!”
“要走要留是我们的自由,你们这是滥用职权!”
......
有人起头,还没离开的也纷纷加入其中为自己争取。
眼下的北地,还是早些远离为好。
虽有北地军在前线厮杀,但总归人心惶惶,不宜久留。
钱财事物也办得差不多了,能早点走,自然是想早点走。
谁知道留在后面会发生什么?
小吏耐心的听着人群激愤,尘嚣屋檐,再渐渐息声至无声,一个个用眼神看着小吏,等他答话。
显然,并无效果,小吏抬手示意:
“事急从权,诸位有时间在这儿叫嚷,还不如早些去请人担保,以便早日离开北地。”
“......”
油盐不进,冥顽不灵!
陆续有人愤恨甩手离去,脚步匆匆地去寻人做担保去了。
杨明阳看到最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请督军邸院的人帮个忙。
他们这些日子来与府衙官吏也算混了眼熟,但涉及个人,想来不愿来惹这个麻烦。
刘直虽也加入了北地军,但他上了前线,找他还不如请明秋,毕竟他们督军算是既得利益者,这点事对于他来说不过举手之劳。
所以,出了府衙,马不停蹄的就往督军邸院赶,直找明秋言辞简短的述说了诉求。
明秋听后,先是一愣,再不动声色的看了明徵一眼,见他没有什么表示,当下点头转身去桌案,取出信笺,一边提笔一边说:“善士一行四十六人,四十位儿郎,六位女郎,从北地直返戈町是吧?”
杨明阳点头应是。
身后的栗策却说:“劳烦管事写两份引函,一份三十一位儿郎回戈町的,一份九位儿郎,六位女郎,转道冠霖,回上级。”
明秋停笔,抬眸看了一眼神色平常的栗策和明显诧异为何分道,他还不知晓的杨明阳,而栗策对此只是没有半分解释,只是看向明秋让他按着他的提示写。
明秋看了一眼张了张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