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少爷受折磨,虽然是自找的。算了算了,大不了等少爷胡闹一场过后,他来收尾,而且一定会好好收尾。年纪大了越来越信因果循环,不能轻易造孽呀。
“今天周三,从明天算起还有三个整天……”
“三天?您怎么算出来的?”丁鸿诧异,同时压抑着直往上蹿的喜悦。
“我记得协议上写的是一周时间……”
“对!太对了!我怎么把这么关键的条款给忘了!”不待韩叔说完,丁鸿已兴奋的掐灭未尽的香烟,一下子站起身向坐在他对面的长者伸出手掌。
韩叔一愣,随即好气又好笑的与其对掌相击,忍不住板着脸斥责两句:“小丁总,这事实在有失水准!签过多少大单的您怎么可以犯最低级的错误?”
“是,我检讨!我要好好悔过!”丁鸿诚恳认错,他真是被安逸折磨晕了,天天记挂着周五要送她回家,竟然把这个伏笔忘得干干净净!记得之前制定计划的时候,还是他自己想出来的缓兵之计。
“那我策划的后续方案肯定能顺利衔接上了。”丁鸿重拾信心,开始慢慢解释给韩叔。
“不行,少爷!我们再想个更稳妥的法子。”韩敬天吃惊不小:“您怎么能……”
“我已经反复思量过,韩叔,再信我一次,没问题的。”丁鸿态度坚决。
又是几番讨价还价,韩叔依然败北。
真的是老了,斗不过年轻人呀。韩敬天感慨万千。
谈好所有细节,韩叔起身,丁鸿相送。他的这片区域共有三部电梯,除了家政人员专用梯、上下三层的私人电梯,还有与走廊那部功能一样的大厦直通梯。这样可以保证屋主的绝对隐私性,因而韩叔的进出不会被安逸知晓半分。
俩人边走边聊,谈起了安逸的情况。
“这个时间那孩子在做什么?”
“身体保健。”
韩敬天点点头,“体检昨天全部完成了吧?她健康如何?”
“大面上看没什么事,小问题有一些,介于治与不治之间,还是采用中医的方法调理更好。”
“李道长短时间内回不来,他亲力推荐的那位医生也大有名气,放心用吧。”
丁鸿点头应是。
深夜,餐桌前又出现俩个忙碌工作的身影。不过没有很久,安逸将笔记本电脑合上,她今日份的工作完成了。白天已做了不少,只将一些需要与老板确认的项目留下来了。
丁鸿的工作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听见安逸向他道晚安,抬腕查看时间,赶在安逸转身前叫住她:“回去也睡不着吧?要不要我陪你去花园散步?别的地方也可以。每到夏天,湖边总会来很多人搭帐篷露营,唱歌、弹吉他的,凌晨二、三点都不散。很有意思。”
“哦?在小区门口的湖边?”安逸还真有了几分兴致,这里毕竟是从小长大的地方,丁鸿的描述使她想起了童年时街坊邻里在湖边纳凉的场景。
“这个社区门口大概两公里的地段是被封闭的,我说的地方就在附近,开车几分钟而已。”
“哦对了,我还要泡药浴,还是不去了。”安逸索然无味,随意找了个借口脱身。两公里被封闭,凭什么?这金曼湖什么时候成了私家地盘?
“好,晚安。”丁鸿没察觉出问题,虽然他很想多与安逸相处,但保证睡眠更重要。
十二点钟。安逸靠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软枕,正在看墙上壁挂电视里播放的综艺节目,眼睛却失了焦距。
完全没有睡意。她早就习以为常,按动遥控器又将所有频道翻看一遍,安逸起身来到窗边,努力向远方眺望,寻找老板说的湖边野营地。
夜色虽黑,湖岸上的观景灯显得更亮。好像模模糊糊真的看到有灯火、影子晃动,不过是人影还是树影,她不敢确认。
在外面看来设计独特的锥形凸窗,内部效果则是大块儿几何球面体玻璃的落地窗,为180度全景观景更增加了延展性的视觉效果。向左望去是宁静无波的湖景,贴近窗户望向右边,那里是市中心地段、双层立交桥上整夜川流不息到天明的车流。一左一右,极静极动。白天还不觉得,尤其现在这万籁俱寂之时,是典雅与现代化既冲突矛盾、又相互交融那种时光交错的美感。
忽的她又想去惹惹麻烦了,试探试探边界。或许会给李管家添麻烦,但人是自私的。李管家还是去怨你那更为自私且横行霸道的雇主吧。
悄悄推开大门,刚露一条门缝,就听见客厅传来一阵阵说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