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高飞在仔细地倾听了高晃的讲述之后,心中也顿时疑云大起。
沉吟了一番之后。
他还是不禁问道:“六十三叔,南、北衙禁军至关重要。大王虽然轻视武功,重视文治,也向来明白南、北衙禁军作为琅琊城卫戍部队的重要性。大王为什么会把北衙禁军都指挥使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了长安君姜延智代任呢?他完全可以选择一个自己信任的人,同时又不跟长安君姜延智联络的人……”
高晃叹气道:“大王也曾经派了一个自己信任的人,去北衙禁军,但是,北衙禁军中的大小将校,都已经被大野飞龙暗中收买,他们全部决定效忠长安君姜延智。大王派去的北衙禁军都指挥使,根本就指挥不动。北衙禁军中的大小将校,根本就无人听从指挥。他们也知道大王大势已去,认为长安君姜延智才是东夷的雄主。从内里,他们已经归心长安君了。作为丞相的大野飞龙也直接向大王表示,北衙禁军这支军队,只有在东夷军中威望最高的长安君姜延智才能驾驭。无奈之下,大王只好任命长安君姜延智暂时代管北衙禁军。”
高飞又道:“就算是这样,琅琊令这样重要的城防长官,大王也不应该让姜延智的儿子姜仲勇担任啊?”
高晃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南、北衙禁军这两支琅琊城的卫戍部队,已经尽在长安君姜延智的掌控之中了,一个琅琊令不交出去,又能怎么样呢?大王最终还是同意让姜仲勇去接替昌集方,担任新的琅琊令。”
“大王啊大王……”
高飞皱眉不已,“大王糊涂啊……唉。”
叹息痛恨不已。
高晃也跟着唉声叹气。
高飞想了想,又问道:“长安君姜延智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设局布阵,与费城大野氏家族沆瀣一气,内外勾结,父亲作为东夷国枢密院的最高长官——枢密使,难道就没有一点察觉吗?他难道就没有提醒大王,与大王共同谋划对长安君姜延智进行一定的反击吗?父亲在东夷军中耕耘多年,门生故吏广有,怎么就这样任人宰割呢?”
他对此万分不解。
高晃皱眉沉吟着道:“根据我的情报,你的父亲高枢密并非在琅琊城中坐以待毙。就在东夷国丞相大野飞龙策动北衙禁军中的大小将校之时,高枢密便已经知道大事不妙了。后来,高枢密又得到情报,说是长安君姜延智的儿子姜仲勇,率领四万原本驻扎在青城的东夷军精锐向着琅琊城而来。高枢密更加洞悉了长安君姜延智和丞相大野飞龙之间的密谋。为此,他紧急进宫,向大王陈说厉害。并劝大王早做防备。当时,大王听了也十分心惊,害怕不已,于是,便与高枢密商议对策。高枢密想要把新上任的宜城节帅高龙、密城节帅高虎尽快调到琅琊城中来,继续担任枢密院枢密副使和枢密承旨,并暗中联络南、北衙禁军中的大小将校。毕竟,南、北衙禁军向来都是由高龙和高虎率领,军中有很多他们的亲信故旧。但是,他们的谋划很快被内侍大总管曹平获悉。曹平将大王与高枢密的密谋偷偷派人告诉了长安君姜延智……”
“什么!?”
高飞闻言惊讶不已,“内侍大总管曹平竟然是长安君姜延智的人!?”
“呵呵。”
高晃冷笑了两声,目光锐利地道:“冠军侯想不到吧。这个所谓的内侍大总管曹平,早就已经被长安君姜延智收买,成为姜延智安插在东夷王宫之中的眼线了。”
高飞听了,不由地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先王薨逝的消息,会那么快便传出去。先王薨逝的消息,东夷王宫一向是严密封锁的。如果不是内部知情人外泄,就连东夷王城的人都不知道先王已经薨逝的消息。而当时的青城节帅姜延智肯定是在第一时间便收到了他安插在东夷王宫之中的这个眼线曹平的禀报,获知了先王薨逝的消息。因此,姜延智才能快速地联络当时的密城节帅姜延仁、墨城节帅姜延礼、宜城节帅姜延信、剧城节帅姜延孝,一起密谋发动叛乱。奇怪!?内侍大总管曹平自来便受到先王的信任,临死之际,更是希望他能够好好地辅佐佑护大王。他也算是受到先王顾命的,怎么能够在先王死后,便做出了背叛大王的事情呢?”
“很简单。”
高晃沉吟着,道:“世人大多都有慕强的心态,往往畏威而不怀德。他们会从自己的利益出发,寻找最优解,来满足自己肉体和精神两个方面的私欲。大王与长安君姜延智相比,自然是长安君更加有君临东夷的气质。长安君以武功起家,在百万东夷军中也很有威望。然而,先王却将东夷王之位传给了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