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休沐的几日时间匆匆而去。
说起来,王竹也没正经休息上几天。
从新年第二日起,他就带着礼品忙着去各家拜访,好不容易该拜访的人都拜访完了,他又去酒楼帮着一起忙活。
不知怎得,最近酒楼生意格外红火,虽然是好事,但王竹总感觉哪里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
其实,经过曹掌柜的那件事后,酒楼的生意就一直不错,但像如今这样每日要宰十多只羊的情况还是没有过的。
酒楼二层的楼梯扶手处,王竹望着楼下络绎不绝的食客目不转睛地思考着什么。
“东家,您在想什么?”
章廷亦刚好路过,见王竹在愣神,走上前有些纳闷的问道。
王竹怔了下身体,指着楼下看向章廷亦反问道:“廷亦,你觉不觉得最近店里生意好的有些奇怪?”
章廷亦被王竹这没由来的话问得有些发懵。
什么叫生意好得有些奇怪?
难道生意差才不奇怪吗?
章廷亦愣了片刻,眉毛微微皱起:“东家,我没太明白您什么意思…”
“难道店里生意红火,不是好事儿吗?”
章廷亦挠了挠头,十分不解得看向王竹。
王竹一时被章廷亦问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思忖了一会儿,他朝章走进些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按理来说,城中人就那么多,不应该突然一下多出这么多顾客来啊。”
听了王竹的话,章廷亦也似乎是想起些什么。
他看了看楼下,对王竹道:“东家,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最近几日的确是多出来很多面生的顾客。”
“而且听他们的口音,也不太像附近几个县的人。”
说着,章廷亦笑了笑:“不过东家,没准是咱们酒楼的火锅太好吃,那些人特意从别得府赶过来吃得呢。”
“嗯。”王竹点点头,“廷亦,你先去忙吧,店里若是有什么异常,记得一定跟我说。”
“知道啦,东家!”
看王竹依旧是一副认真的模样,章廷亦也是收起了笑脸,重重地点头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章廷亦离开没多久,王竹就下楼去账房处找到了张进宝。
最近这几日生意好,张进宝每天可是忙得不行,王竹过来时,张进宝正飞速的打着算盘。
看到王竹进来,张进宝依旧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一边打着算盘,一边笑着对王竹问道:“东家,您怎么过来啦?”
“进宝,先停一停,我有点事要问你。”
王竹直接伸手扣停了张进宝打算盘的动作一脸认真的对其说道。
这一下可是把张进宝吓得够呛。
“这是账算错啦?”
“不应该啊,每日的账我都反复对照好几遍,肯定不会有问题的呀!”
张进宝这边胡乱猜想着,王竹却是直接朝他靠近了些开口问道:“进宝,听廷亦说最近店里的顾客有很多外地人,你收账时有没有注意到那些人都说得哪里口音?”
“啥?”
张进宝愣了一下,并在心中暗自庆幸道:“搞半天是问这事啊,可真是吓死我了…”
“东家,近几日店里的确有不少操着外地口音的顾客,不过听着不像咱南雁人的口音,倒是像北边…”
顿了片刻,张进宝眼珠转了转说道。
“北边?”
“你确定?”
王竹立马紧张了些,左右环顾了一下朝张进宝确认道。
张进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东家,我也不太确定,只是那帮人跟我爷爷说话时的音调有些相似…”
“你爷爷?”
王竹皱了皱眉毛。
张进宝赶紧补充道:“我爷爷就是北边的人,只不过后来娶了我奶奶,就留在南边了。”
王竹顿时明白了过来,张进宝的爷爷大概是大周朝时生在北方,长大后又在南方定居,大周被灭后,也就自然而然成了南雁国人。
“若张进宝没有听错,那这些人会是如今的草原人还是北清人呢?”王竹不禁在心中思考道。
若是草原人倒还好,毕竟草原汗国与南雁国此时也算是半结盟的状态。
怕就怕,那些人会是北清人。
北清与南雁的敌对状态,从大周覆灭持续到如今已经十多年了,两边互不承认对方的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