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山,隘口。
一座险峻的山寨傲然耸立,其要塞之门高达两丈,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屏障,威慑着四周。门前,一群面目狰狞的土匪或蹲或坐,他们的目光中透露出凶狠与狡诈。
虽然尚未到黄昏时分,这些土匪们却已经开始了他们的夜生活,围坐一起,沉迷于牌九的赌博之中。他们的吆喝声粗野而嚣张,回声在山谷间激荡,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突然一颗头颅,咕噜咕噜好似从天而降,重重的砸在地上,滚向了这群土匪,稳稳的停在牌局的正当中。
众人一阵错愕。有人站起身来,左右环顾,有人伸手捅了下这个头颅。
“罗爷?!”有人认出了这颗头颅的主人。
尽管惊恐的呼喊声划破了夜空,却没有引起山寨中任何人的注意。相反,随之而来的一片死寂,才让那些藏身于高墙之内的土匪们感到不安。他们中的一人从里屋走出,小心翼翼地趴在墙檐上,探头向外张望。
仅仅一眼,他们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将头缩了回去。寨门口,一片血腥的惨状展现在眼前,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仍在汩汩流淌。一名土匪难以置信地再次探出头来,这一次,他看得更加真切。
就在这时,一名汉子的脸几乎贴着他的脸,两人四目相对。那名土匪只感到喉咙一甜,随即意识开始模糊。里屋的人听到了异响,两名土匪赶紧跑了出来。
然而,他们目睹了惊恐的一幕——其中一人发出了一声惨叫,紧接着,他们看到一名同伙踉跄地退回到屋内,身上喷洒着热气腾腾的鲜血。
众人赶紧拿起武器,只见一个汉子挥剑就杀了进来。
有一个土匪见状不妙,赶紧往后方跑去。一边逃跑一边高声呼救:“有人劫寨啊!”但他的呼救声戛然而止,只见他突然栽倒在地,背上赫然插着一把仍在摇晃的长剑。
很快,一群土匪手持各式武器,慌乱地从寨内涌出,看到紧闭的寨门,他们心中稍感安慰。然而,当他们的目光落在面前这位身着异服的少年身上时,不禁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少年手中的长剑,鲜血正沿着剑锋滴落,发出沉闷的滴答声。尽管来者显然不怀好意,但这些土匪们向来无所畏惧。其中一名土匪拔出了他的蝴蝶双刀,冷冽的目光紧紧锁定着这位不速之客。
他低沉地咆哮一声:“拿下!”随着他的命令,周围的土匪们发出怪叫,一拥而上。少年脚踏神秘的步伐,内力自丹田涌出,手中的长剑突然发出嗡嗡的震颤声,迎战而上。
那名持蝴蝶双刀的土匪还未看清少年的动作,便觉眼前剑光一闪,少年的剑已经直逼他的面前。他惊呼:“好快的剑,你陈爷爷今天要大开杀戒……”
话音未落,他已经躺倒在地,再无声息。
少年正是段风,他没有过多的停留,直奔山寨里面而去。
一路如入无人之境,段风的剑法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一切阻碍。直到他踏入山寨的核心——正殿,才终于遇到了真正的抵抗。寨主一剑道人与王山虎正相对小酌,准备享用丰盛的晚宴,却被一名慌张的小厮打断了雅兴。
王山虎露出一抹错愕的笑容,不屑地斥责小厮:“废物,大哥在此,谁敢来劫寨!”小厮汗水淋漓,语无伦次,让一剑道人皱起了眉头。经过一番努力,一剑道人终于听明白了情况,对王山虎说:“二弟,你我同去看看。”
王山虎不以为意,豪迈地饮尽杯中酒,抹了抹嘴角,自信地说:“大哥稍安勿躁,我去去就来。”他拿起他的大刀,气势如虹地走出了正殿。
一剑道人摇摇头,轻抚着长须,手中把玩着晶莹剔透的酒杯,正沉醉于琼浆玉液带来的微醺之感,轻抿一口后,满足地咂巴着嘴。突然,一声沉闷的滚动打破了静谧。
他目光一转,惊恐地目睹一颗血迹斑斑的头颅滚落在餐桌之上,正是王山虎的面容,双眼圆睁,死不瞑目,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
一名少年悠然自得地走进了正殿,气定神闲地坐在一剑道人的面前,仿佛对周围的紧张气氛浑然不觉。他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品尝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嗯,确实是好酒。”
一剑道人邱鹤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惊恐,试图以礼相待,开口夸赞道:“阁下剑法高超,令人钦佩。不知可否赐教尊姓大名?”
少年段风目光如炬,直视一剑道人,语气平静地反问:“你就是这里的寨主,一剑道人?”
邱鹤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谦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