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遥遥抿着嘴,不想接他的话,他浑身带着刺儿。
她把水杯里的冷水倒掉,捧着杯子走向厨房的方向,“你等一等,我烧点热水,煮一碗烂面给你吃,暖暖胃就会好的。”
女人纤瘦的背影走进了厨房,她穿着那款他‘挑剩’的旗袍婚纱,来不及换,裹得腰肢细如柳缕,走动间顾盼生姿,她不算高,双腿却很笔直,腰臀比例很好看。
霍凌仰靠在沙发上,指节抵着太阳穴,偏头静静地看。
心里想,那婚纱是他亲自挑选的呢,能不合适吗。
他嘴角寡冷,眼神那么深,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心里有层出不跌的恨意,脑子里此刻却全都是她身影——
她娇甜的气息安静熟悉,充斥着整个屋子,她眉眼乖顺,虽则没有了灵魂,但却实实在在的存在他面前,让他看得见摸得着的安心。
霍凌在心里不断的发问,他到底要什么?
是要她自由自在的灵魂,要她由心底的向他臣服,还是继续将今天这件强娶豪夺的事进行下去,哪怕得不来她的感情,也要她一具在身边的躯壳?
男人狠狠眯眸,视线的深沉几乎将祝遥遥的背影烧灼。
芒刺在背,她能感觉到他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他的黑眸如胶水一般,极具杀伤力,摄魄着她的心神,让她惶恐不安,肌肤上都起了一层沸腾的热度。
手脚不听使唤,她勉强压住腮边那抹热气,回过神来,打开冰箱看看有什么食材。
什么都没有!
只有储物箱剩了两个鸡蛋,一盒开封过的面条,不确定日期还能不能吃?
她踮着脚从最上面够下来,低头查看。
同时想找一点蔬果,哪怕是一个西红柿……可惜都没有找到。
祝遥遥想回头问问他,方不方便购买一点让外卖送过来?
可回头看向客厅,男人坐在沙发上的身影不在了,她在厨房的拐角张望,看不到他在哪里,只依稀能听到柜门打开的声音。
祝遥遥抿了抿唇,不确定要不要主动跟他说话?
索性作罢,她只想为他做完这顿饭,让他的胃口变得舒服一点,同时期盼他心情也好了一点,就放她回去。
毕竟两个人躲在这里、或是她被他变相地关在这里,都不是长久之计。
呜呜——水开了。
她立刻回头,关掉自动烧水壶,把白开水倒出来凉着。
平底锅架上,小火,鸡蛋磕碎进去,慢慢煎。
“我喜欢吃溏心蛋。”——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客厅传过来。
祝遥遥纤薄的背一僵,整个客厅太安静了,衬得他声线充满男人味的悦耳,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沙哑,好像砂砾纸摩挲过耳蜗,带来一点点震颤。
她下意识地就摸了下发痒的耳朵。
视线盯着锅底的煎蛋,心里忍不住闷闷地想:说起来她和霍凌有单独相处过吗?其实没有,他和她甚至都不算谈过恋爱,连正常恋人产生好感,喜欢,相互表白,而在一起的程序也没有。
所以,她并不知道霍凌的生活习性,他喜欢吃什么菜,比如溏心蛋。
她更没有过霍凌做过一顿饭。
唯有的几次,只不过是他跟着厉北琛来温宁家里蹭饭,她刚好也帮忙下厨而已。
他们之间,好遗憾,也太隐晦了,那些丝丝缕缕的好感与情意,以前都从未挑明过,她却知道,他有段时间,眼睛里的确有她的存在。
她悄悄地,偶尔能看到,他注意着自己。
那时候的自己,脸总是忍不住的涨红,心里悸动地跳着,一点点甜蜜与暧昧,差点将她浇晕。
他那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偶尔捕捉到她来不及移开的注视他的眼神,他心里高不高兴?
假如,她没有生下小璎桃,这三年里,也不会和他背离生怨,越走越远。
三年之后,也许就不会那么别别扭扭,怕走到一起。
人生苦短,思来想去,在她这里,不过是一桩又一桩的遗憾啊。
祝遥遥越想,眸底越潮湿,比如今天,也会是一桩遗憾吧,毕竟他和她不可能真的结婚啊,她打不了结婚证了。就算在婚礼上他的胡作非为,也不过是为了惩罚她,或是他冲动地想忤逆霍家。
她难以揣测这个男人,是不是出自真心地有一分想娶她?
他们到底要怎样才能走到一起?
如果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