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了检测其中有没有异能者,谁是异能者。
今年的考核,所有繁杂内容全去了,变成如此简单又残酷。
但也因此,今年拿到录取通知书的这上千人,运气占到一大半。
这次改样的考核,对这些靠运气来到这里的学生而言,也是绝对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公平。
他们不需要费任何脑力,只需要护自己身上信号器和抢夺旗帜。
各凭本事。
“过奖。”京雪君微微一笑,就当他这话是夸奖,让聂成和兰婧他们先回酒店安排发放信号器的事,自己在这多留了会,叫住准备离开的谢灼。
谢灼瞥她,“有事?”
京雪君眯眼,“三个月前,是你和贺子骞偷闯学校禁地,穿过时空之门,去了001号主时空对吗?”
谢二瞳孔微凝,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有些话京副会长可不能乱说。”
“你不用找借口,或者再隐藏什么。”京雪君边整理着桌上东西,边淡淡道:“你以为天境学院,尤其是禁地的警报系统是吃素的,被你用异能损毁就完全不留痕迹,就查不到你身上吗?”
谢灼眼底漆黑。
“学院是有异能医生的你忘了吗,你当时正好病倒,那可跟你平时的病情不一样,异能医生看一眼就察觉到了你身上异常。”
京雪君看着他:“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猜测到是你,还给你批了假,并且没有追究抓捕你吗?”
,!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隐藏也没意思。
谢灼不再遮掩什么,也并没有慌乱,身子后仰,半靠在沙滩椅背上,灰蒙蒙的眸子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大海,声音平波无澜,“因为你们收到了时空盟主的诏令。”
天境学院知道时空之门和时空盟主存在的人,也仅有学校一些高层,和学生会里他也几个。
听到“时空盟主”这几个字,京雪君眼底微缩,“你果然并非常人!”
谢灼风轻云淡:“没什么常不常的,不过是活得比一般人久了点而已。”
京雪君:“所以你一开始进天境学院的目的,就是时空之门吧?”
“也不是。”谢灼悠悠叹了一声,“活得太久,有点无聊,找找能治病的神医,看看新鲜的东西。”
一百多年前他刚出生的那会,天境学院还没诞生,他十六岁的时候,无极州天境学院才刚成立。
他第一次在战场上死的时候,就想如果能活下来,要去考天境学院。
后来,没死。
却也半死不活的。
后来认识贺子骞后,是贺子骞要考天境学院,他觉得这地方没来过,想来看看说不定有新鲜东西。
那个名不见经传的神医神音说不定就藏在这,亦或者根本不是这个时空的,所以她才出现得那么突兀,又消失得干干净净。
进入学院后,他看到了那本异志书,上边写了时空星石的事情才动了心思,策划了两年多。
一个人长生不死,看着世界新旧更迭,故人一个个老去,这并不是最痛苦的。
而是他死不了,体内却腐烂一团,除了那些,还要每日都承受着来自身体和精神上的无尽痛苦折磨,日以继夜地点着白檀香安神。
他是想彻底死的,但谢家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谢英一个人,四面八方也都在盯着谢家,他不能看着小小的谢英身陷狼窝而不顾。
活了这么久,他遇见过很多人,但从未有一人能让他为之所动。
直到姜酒的出现。
说的俗点,可能是一见钟情。
像在茫茫宇宙里,无限的银河里挣扎时,找到了另一颗闪烁的星。
他在黑夜里看见她站在灯光的聚集处,摘下头盔那一刻的明艳张扬,枯败的心脏前所未有地开始重新跳动,似要冲破胸腔。
宿命吗?
谢灼不知道。
爱吗?
谢灼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一刻起,他便想再见到她,便开始想方设法地找着蹩脚的借口,不断去接近她。
知道她是在时空之门里杀自己的那个人时,也只是笑了一下原来是她。
那一刻,他彻底信了以前在寺庙里时,师父一直在说的宿命,说得他六根未净,尘缘未断。
所有一切的铺垫,痛苦漫长地活着,或许就是在等待她的出现。
他想尽一切办法,想帮助她,挤入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