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伸手讨呢。”
两人笑起来。
明兰:“夫人放心,这件事就只让我家几位长辈和几位堂兄堂姐知道。外人根本不会想到是我们盛家做的局,只会觉得是盛家被孙家带着倒了霉。”
……
翌日,一名唤作“白员外”的外乡人来到宥阳县城千金阁,挥手买下一桌最贵的酒席,还让跑堂的小倌去把老鸨叫来,说是要和她谈一桩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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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姗姗来迟,一进门就替白员外斟酒,玩笑道:“这位爷,您说的买卖可别是看上我这老货?”
白员外哈哈大笑:“不至于不至于,这位妈妈言重了。敢问妈妈贵姓?”
老鸨装出一派意外神色:“来我这儿的,从来都只问姑娘们姓甚名谁,您还是头一个问我的姓氏。”
白员外:“既然要和妈妈做生意,自然要以礼相待。”
像这种一进青楼不找姑娘找老鸨的,通常都是惹祸精。老鸨本来没什么耐心跟眼前人周旋,没想到对方还有点礼数,顿了顿,道:“老妇人免贵姓费。”
白员外给老鸨也斟了一杯酒:“费妈妈,我想找你买一个姑娘。”
费妈妈心下了然,道:“原来是个痴情公子,要给心爱的姑娘赎身?只是从前我并未见过公子来我这里,不知这事从何而起呢?”
莫非手底下的哪个贱货背着她出去和别人私定终身了?
白员外摆摆手:“我并不爱与花魁娘子一处,我买人是为的一桩私事,费妈妈只说卖不卖便好。”
费妈妈皱眉沉思片刻,摆手道:“我虽然带着姑娘们做皮肉生意,可也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杀人犯法的事情是万万做不得的。”
她不知这个白员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敢应承。
白员外:“自然不是做什么杀人犯法的事情。她是我幼年离散的亲妹妹。”
费妈妈不由得站起:“什么?!”
白员外轻叹一声:“我也是寻了很多年才寻到她的踪影。如今我已有了身家,可身边亲人一个都没了,就想寻她回去,好有个依靠。”
费妈妈看他神色:“是谁?”
“花娘。”
“不可能!”费妈妈一挥帕子,“她是我从她老子娘手里买下的,她家什么底细我能不知?再说,你和她半分相似没有,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她兄弟。”
白员外:“她老子娘姓丁,也是个娼妓。”
费妈妈:“这你也知道?”
白员外:“我说了,我寻了花娘很久。”
费妈妈哼的一声:“就算知道也没什么稀奇的,花娘的身世又不是什么秘密,千金阁里代代作娼的也不止她一个。”
白员外在桌子上拍下一锭官银,伤心道:“十七年前家父外出行商,途径此处歇脚,与丁娘子有了几夜欢愉,这才有了花娘。但是当时他处处受限,不得已无法接回她们母女,只能含恨离别。如今家里就剩我一个了,我特地来接她回去,只为全一份孝心。”
费妈妈呼吸微微急促。银子是个稀缺东西,宥阳这个地界上很少有人能拿出整锭的官银,就算是最有钱的盛家,平常出入付账用的也多是铜钿。这一锭银子估摸着有十两,买下花娘错错有余。
白员外恳求:“费妈妈,就让我把我妹妹带回去吧。我如今做上了贩盐的生意,养她是没问题的。就算她一辈子不嫁人,我也能一辈子养她。如果她想嫁人,我就给她陪上十万两白银,让她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不会叫人看不起她。”
听到“贩盐”时,费妈妈感觉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再听到“万两白银”,她感觉自己的头风病快要发作。
“口说无凭。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诓我?”费妈妈强压住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脸色平静道,“这世道,鹿肉都能用马肉假造,我又岂知你是假富商还是真骗子?”
“白员外”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张文书,道:“我这次出来得匆忙,身上只带了这个,费妈妈开门做生意,应该识字吧?”
费妈妈拿过文书一看,上面赫然写着“盐钞”二字。
费妈妈吓得把文书扔回桌子上,声音略带颤抖地问:“这这这真是你的?”
“白员外”眼神深邃地看她:“费妈妈既是生意人,应该知道不是谁都能拿到这东西。也应该知道,这张契纸上的红印子不是谁都能盖到的。”
费妈妈心中千回百转,想遍无数可能,但那张盐钞上的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