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干净,花草也照顾得旺盛,明兰暗自松口气:好歹没有真的把人就给冷落了。
她问小邹氏:“可否差人通报一声?我想进去看看。”
小邹氏喷出一口气,支使身边的侍女去敲门。
不一会儿,里头传来一个清脆的嗓音:“是国舅爷来了吗?”
侍女:“是顾侯家的盛大娘子,说要来看夫人。”
一阵脚步声远去,接着又回来,道:“夫人说了,怕给顾侯夫人传染上,就不见了吧。”
小邹氏勾起嘴角。
明兰几步上前:“劳烦姐姐告知邹大婶婶,明儿特地带了宥阳来的糍粑来孝敬她,若不开门,她可没口福啦!”
里头一顿,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进去。
这回比上次更快,里头的人跑回门口,吱呀一声开了门,看见果真是明兰,笑盈盈地说:“我家夫人请明姑娘进去。”
明兰看对方既没带面罩也没带手套,就知道大邹娘子的疹子肯定不传染,笑着说:“多谢姐姐传话。”
小桃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抬脚要进,明兰拦住她:“把东西给我,我自己进去就好。”
小桃:“那怎么行?”里头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万一真的会传染呢?
明兰:“你和狼牙守在门口,别让别人打扰我们婶侄叙话便好。”防的主要就是邹家人。
小邹氏站在门口气得咬牙切齿:“我竟不知顾侯娘子还带了礼过来。”两人坐着喝了半天茶,明兰一句都没提过什么糍粑。
明兰丢下一句“宥阳乡下的吃食,小邹娘子肯定不喜欢的”就跨门而入。
院子里到处熏着艾草。
明兰跟着女使往里走,越往里药味越浓。虽然所见女使不多,但皆未作防护。
明兰更加肯定大邹氏的病是不传染的。
待见得大邹娘子,明兰心中一颤——人竟瘦得皮包骨,眼底乌青一片。
她几步上前去拉大邹氏的手:“婶婶,你怎么病成这样?”
大邹氏本来要躲,可反应没有明兰快,只能乖乖被她牵着,轻声道:“傻明儿,别离我这么近,我身上脏。”
明兰握着她骨瘦如柴的手,心疼地凑到脸边:“婶婶骗人。”
大邹氏眼神微微睁大,继而轻叹一口气:“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明兰本来不想哭的,可是看到昔日容光焕发的大邹氏如今病得没了人样,眼泪终究是不听使唤地流下。
“哎,都是我福薄。好日子才没过多久,就……就不行了。”
“御医来瞧过是怎么说的?会不会是中毒了?”看见小邹氏那样的反应,明兰很难不往坏处想。
大邹氏微微摇头:“不,御医说了,是我身子弱、气血不足,这一年多操持偌大国舅府,太累,引出了胎里就带着的毒。”她掀起上衣一角,露出腰上的疹子,只见红肿的水泡排着队地绕着她的腰部生长,宛如一条狰狞的蛇。
明兰心中咯噔一下,硬是忍住了惊骇的表情。
她努力保持声音的平稳,问:“御医也没办法吗?”
大邹氏放下衣服,叹气道:“此病太过罕见,御医们也只在医书中看见过。据说以前在民间也有女子患此病,其状如蛇,有个诨名叫蛇盘疮。得此病者,很难生还……”
明兰:“民间见过,那便从民间寻医呢?”
大邹氏:“将军早就为我寻过了,看过几回,都没用……”
旁边的侍女忍不住道:“都是一些欺世盗名的骗子,在我家混个百八十两的,其实一点都治不好。有个狠心的还说什么把这些疮子挖掉就好了,这不是要我们夫人活活疼死吗?”
明兰想了想,说:“古有刮骨疗毒,也许这真是一条生路呢?”
侍女跺脚:“顾侯娘子说的什么话!”
大邹氏制止她:“休得无礼。”她看着明兰,温和道,“我知明儿的意思,比之活活等死,不如咬牙挖去腐肉。只是,哎,那位高人也说了,若行此道,我身上必定留下疮疤,从此怕是再没法见得将军……”
明兰:“可国舅一定也是希望您能好好活着的呀?”
大邹氏:“我不愿从此以那样狰狞的面目面对他。与其如此,还不如死了。”
夫妻间的感情很难说得清,明兰虽然知道沈国舅对大邹娘子深情厚意,但也确实没把握以后会不会出现大邹氏害怕的那种情况。她转而说道:“所以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