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赶快把灾田买了,立刻改种桑苗。
对大户们会不会趁灾压低田价,卖了田的老百姓能不能过日子,却一字未提。
在场的2位新任知县也激烈反对这一议案。
高翰章毅然提出重新议定此案,严党的议案最终未能通过。
严党官员没想到,居然被自家举荐派来的人背后捅了一刀,气急败坏地打算尽快搞定他。
然而,高翰章出身大户人家,才华横溢,又有几分书生意气。
普通的金钱贿赂、酒色拉拢,他根本看不上。
正好此时,织造局总领太监杨一金已经被召回宫里,汇报毁堤淹田的内情,滞留京城,久久未归。
于是这些严党官员,脑子一转,便把主意打到了被杨一金留在杭州的月娘身上。
“这个月娘,是沈三岳当初花重金买下的艺妓,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绝不是寻常的庸脂俗粉。
“后来送到杨公公那里,4年了,杨公公也是每日带在身边,没有一日离得了她。要不是杨公公现下迟迟不归,生死不知,我也不敢提起这个人来。
“沈三岳现在管着织造府的生产,头上压着这50万匹丝绸的任务,跟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叫他这个旧主出马,必定能把月娘请出来。
“高翰章一介书生,自以为搞什么为民请命,连自己该站哪一边都搞不清楚!哼,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躲得过这美人计!”
就在严党官员暗地里策划阴谋的时候,被他们算计上的月娘和沈三岳,却正在私下见面。
此刻,从沈三岳府中的内室里,难得传出了悠悠的琴声。
沈三岳坐在榻上,抱着许久不曾弹的古琴,随意地拨动着琴弦。
月娘在他身前不远处,伴着音乐声,正在翩翩起舞。
虽然2个人都没有说话,但空气中自然流淌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默契与亲昵。
突然,沈三岳眉头皱起,手中一停,猛地将古琴掀翻了。
“那个李宣临死的时候说,你让他死得值了。”
他一步一步走到月娘面前,脸上带着讥诮的笑容。
“我想知道,他一个太监,你是怎样让他死得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