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柔的母亲是被神屋害死的,所以她要为母报仇。”叶渐青看着陆之行说道。
陆之行眉头紧蹙,坐在一旁,双手在身前交叉,冷静的看着面前陆辞秋跟叶渐青二人,“那又如何?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她就打算不顾自身安危,不顾她父亲,毅然决然的打算自己一个人去调查,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就找上你们了?
我问你们,如果杜柔出了事,谁去跟她父亲交代?
如果在案子还没破的时候,杜柔泄了密,让神灵教的人得到消息跑了,谁跟皇上交代?”
陆之行言语犀利,直中两人心脏,他站在一个大理寺主管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不携带任何个人情绪。恰恰是因为这样子,所以他的这番话才更让那两人心中觉得有愧。
陆辞秋看了眼叶渐青,叶渐青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但陆辞秋生怕陆之行会误以为这件事是叶渐青做的决定从而牵连到了叶渐青,加之这件事他也有份,他自己也是觉得让杜柔一起或许能够查到一些他们查不到的线索,于是便急匆匆的向陆之行说道:“但是二哥,杜柔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跟神屋有过接触的,我们可以利用她得到一些神屋的消息。”
陆辞秋本以为说完陆之行会赞同他的想法,他内心欣喜的在准备等着陆之行的赞同,但是没有等来一句夸奖,反而等到了陆之行震惊而又失望的眼神。
他在震惊陆辞秋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他在失望这种话居然是由自己带大的陆辞秋说出来的。
或许是从去南城之后到如今这一年内,陆辞秋走得太过于顺利了,顺利到他觉得自己做的每一件事,他的每一个想法都应该是极好的。
每一件事他都得到了陆之行的夸赞,每一个想法陆之行都很赞同,太过于顺利的路程让他也稍微忘却了一些事情,从而在陆之行身上看到那失望的眼神时,他一时有点无措。
陆之行的眼神就像毒蛇一般缠绕在他身上,围着他的脖子紧紧绞着,让他无法呼吸到新鲜空气,让他脑子甚至于有点缺氧。
他反复在脑海中回想着自己刚刚的一言一行,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不知道,用尽全部的脑子他都没有想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开始有些怨自己的哥哥为何要用这样子的眼神来看待自己,明明自己并没有犯任何错,他觉得自己在哥哥这里受到了伤害,不免有些委屈。
陆之行注意到陆辞秋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用着一副委屈的模样看着自己,不免有些难过,他自以为自己带大的弟弟,会同其他人不同,但没想到,最后还是如此。
“利用.....”他轻轻念着这两个字,这两个字之重,对于他而言无法承担。他看着陆辞秋深深叹了口气,带着一股陆辞秋看不懂的表情。
陆之行最后还是开口问道:“老八,我问你,杜柔是什么人?”
“杜光耀的女儿。”
“抛开这个身份呢?”
陆辞秋沉思了许久,才不确定的开口说道:“是大安的子民。”
“杜柔本就是大安的子民,是大安的百姓,这一点毋庸置疑,无论她的父母是谁,她生在大安,长在大安,那她便是大安的子民,且她的父亲还是朝中的重臣,她的父亲为大安付出了那么多,称她为大安的子民,为大安的百姓有那么难吗?
在大安的任何人,无论是何身份都属于大安的百姓,身为百姓,那么她的安危便应当由我们来保护,她的母亲不幸被神灵教所残害,这件事理应归于大理寺管并立即将凶手缉拿归案,为死者讨一个公道。
可如今我们不仅没有替她将凶手抓到,你还想着要利用她来引出凶手,你这样子哪一点有真正做到为百姓着想。百姓无辜,他们无缚鸡之力,他们想要寻真相,寻公平,寻正义,只能来找官府。可官府却想着利用他们为诱饵,让他们先替你去送死。”陆之行每一句话犹如鞭子一般重重的打在陆辞秋身上,打得他连连后退。
原来,他自己总觉得自己与民同等,将自己放低姿态融入百姓中便是为了他们好,便是做了对他们好的事情,然而自己心中却还是在隐形中觉得自己高他们一等吗?
他真的是这样子想的吗?
陆辞秋突然有点怀疑自己,他刚刚无形中说出来的那句话真的是这意思吗?
“老八,你要弄清楚,你虽是皇子、虽是王爷,但我们既然在大理寺当差,就得要先天下之忧而忧,百姓们的正义都在我们手上掌握着,若是我们办错一桩差事,抓错了人,毁的不仅仅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