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四周种了不少花花草草,另外一边种了一片蔬菜,叶渐青对花草的熟悉度虽然不够强,但该认识的总归还是认识一点,她刚刚在门口遇到池雨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里屋一株有点眼熟的花,但视线很快就被池雨挡住了。
要知道,能够让叶渐青眼熟的花除了她爱的栀子花,其他也真算不上是什么好花啊。
“池雨,我看你屋子后面种了不少花,你对花好好像很了解啊。”叶渐青靠在椅背上,视线悠悠的落在他身上,看似无意,但实际上却是在试探刚刚那株花。
池雨从旁边拉了张椅子过来,在她旁边坐下漫不经心的说:“还好,生活平淡养点花调剂一下。”
叶渐青了然的点了点头,这个说辞是可以的,但咱就是说这院子里种的花也稍微有点杂了吧,不顾及花与花之间的冲突,选的都是些花香较浓的花,在远处就能闻到了。
此刻这源源不断的花香正往叶渐青那灵敏的鼻子里冲,叶渐青收了收鼻子,她不是很喜欢这么浓的味道,总感觉这味道浓烈得像是要掩埋掉什么其他的味道一般,让她感觉不好。
当然这是叶渐青自己的想法,并不代表人家池雨就是这样子想的,或许人家只是单纯地喜欢这些味道呢。
池雨的秘密叶渐青并不打算去戳破,也不打算去询问,每个人都应该有每个人自己的秘密,她跟池雨还没有熟到这个地步,她只是想在他们这里得到更多关于神灵教的事情而已,仅此而已,所以池雨的秘密只要跟神灵教没关系,那她便不打算去越界。
见慕容知许久久未醒,叶渐青无聊得抻了个懒腰,池雨跟盯贼一样盯着她,叶渐青倒也没有不自在,就是想跟他聊天他又爱搭不理的,对方看起来就根本没有那个欲望跟她聊天。
叶渐青着实无聊,想着本来也是要来找慕容知许问神灵教的事情的,顺口就问了池雨:“池雨,你对神屋了解多少啊?”
“不了解。”池雨一如既往的冷漠,叶渐青觉得奇怪得很,因为上一世她认识的池雨好像不是这样子的。自从知道叶渐青的目的是神屋之后,池雨对她的态度便急转如下,差得很,就差拿着扫帚在院门口赶她走了。
“你跟慕容在这里住很多年了吗?”叶渐青又问,她还是想着能够跟池雨关系搞好一点就尽量搞好一点吧,毕竟慕容知许身边不能没有他。
提起这个问题,池雨双眼中的锐利瞬间柔和了下来,他望着这四周,这是他跟知许两个人一点一滴弄出来的,在这里充满了他们所有的回忆,他们在这里度过了很美好的一段时间。
“知道知许是怎么活下来的吗?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抗拒你来找他吗?”池雨的视线绕了竹屋一周后最终落在了叶渐青身上。他细细想了想,到底还是决定说出来,他不求眼前这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姑娘能够放过慕容知许,他只求别让慕容知许再经历那些本不该经历的事情,他只想让慕容知许好好活着。
叶渐青不清楚慕容知许是怎么活下来,但她知道池雨这是要给她讲故事的节奏了,便坐直了身子静静的看着他。
远处太阳透过竹叶的间隙落下来,斑斑驳驳的好看极了,池雨望着那被阳光照的发亮的竹叶思绪飘向了远方。
六年前,当时的慕容知许是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是一个所谓的杀人无数的人,但池雨却明确知道慕容知许并不是这样子的人,要问他为什么知道,明明跟慕容知许也未曾见过面啊,但他偏偏就是不解释,一口咬定。
于是当他听闻慕容知许被追杀到塞外时,用平生最快的速度飞奔到塞外,只是可惜他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他到塞外的那天天气很好,是塞外难得的好天气,周围路过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但他们口中所说的每一句话落在池雨耳中都变成了一把刀。他们在夸刚上任的武林盟主一掌便将危害武林的魔头琴公子给杀了。
池雨愣在了原地,他想冲上前去抓住那些人质问他们为什么要杀无辜的慕容知许,他想将这些人全部都杀了去给慕容知许陪葬,但是他没有。
他沿着路人给指的方向走着,他想:就算是死了,他也要将尸体带回去,决不允许让慕容知许的尸体留在这里被他们侮辱。
老天爷似乎也是在可怜他,原本的好天气开始逐渐起了风沙,人人都在躲着这场风沙,但池雨却依旧坚定的往前,他走到了慕容知许掉下的那个悬崖边。悬崖甚高,在这完全看不到底下,池雨的眉头跳了跳,不知怎么的,他心里竟然觉得或许慕容知许没有死呢。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