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陆辞秋早已在宫门口候着,等着上早朝。
他眼下那片乌青在告诉他人他一夜未眠,至于一夜未眠的原因也早已传遍朝堂,毕竟那可是国师这十几年来第一次出府啊,第一次出府就去了贤王府,谁人能不对这贤王感到好奇。
众人皆在猜测,莫非这贤王将成为继太子与秦王之外的第三位竞争者?若他当真有心想夺位的话,光是国师这条关系便获得极大的利益,或许会有不少人来巴结他。
可......传言这秦王也曾在国师膝下学习过一段时间。
而这秦王跟贤王两人又兄弟情深。
不好说,还真不好说。有眼力见的人此时此刻还是抱着观望的态度,在一切形势还未明朗之前,太早站队是很容易死掉的。
陆之行来到这便见到陆辞秋站在自己的位置闭着眼睛在那养神,他叹了口气便往他那个方向走去。
“一晚没睡?”陆辞秋被陆之行的声音惊醒,眼睛里满是红血丝的望向来人。
见说话的人是陆之行,他那紧绷的身子才松了下来,用手顺了顺自己的心口:“是二哥啊,吓我一跳。”
“她怎么样了?”这话陆之行不敢让其他人听到,故而说得极小声,保持在一个陆辞秋能听到的范围内。
说起这个,陆辞秋原本的情绪瞬间低沉了起来,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着一股悲伤。
“魂未入体,什么都不知道,整个人就呆呆的,什么都不会做,但是会眨眼睛会吃饭,睡觉的时间多过于清醒的时间。”
陆之行听着眉头皱得越发的紧,昨天国师临走前跟他们说了叶渐青的魂刚抢回来,一时半会不会那么清醒过来,需要慢慢融合,但没想到竟然会让人变得如同活死人一般。
“国师说了过两天就好了,你也别太担心。”陆之行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陆辞秋也听不进去,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两句。
陆辞秋苦笑着点了点头,道理他都懂,但当他真的看到叶渐青如同活死人一般没有神志,什么都没反应,他看得心里头难受。
在上辈子,叶渐青完全不会遭遇这种事情的,若不是自己非要查神屋的事情,她也不会摊上这种事,都怪自己,明知道自己现在所接触的这些事都极其危险,却还非要带着 叶渐青一起。
若是叶渐青这辈子就这样子了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一旁的太子注意到他二人的窃窃私语,不屑一顾的冷哼一声,不过都是在虚情假意罢了。
昨天国师出府的事情惊动了所有人,包括太子,太子也很好奇国师为什么出府第一件事就去了贤王府,派人探了消息回来,只知是那个一直跟在陆辞秋身旁的女子有关,说是国师还给他们三人做了佛珠。
这把太子气得呀,国师的佛珠那可是开过光的,父皇都只有一条,自己身为太子那更是连一条都没有,而国师竟然还给一个小小的婢女做了一条佛珠。
一夜之间,叶渐青这个名字上了所有人的好奇榜单,光是从京城里派出去的人就不知几许,都是去探查叶渐青的底细的。
“大哥,您唤我。”在太子的眼神示意下,原本站在陆辞秋前面的陆明义乖乖的挪到太子旁边来。
“老八身边那个女的,你可知道她是何人?”太子漫不经心的玩弄着腰间的玉佩,陆明义这个人在他在这里的作用不大,他倒对他能够在陆之行那里获得什么信息没抱太大希望。
“您是说叶渐青?”陆明义想了想,问。
“是她。”
“大哥想必也是听说国师昨夜为了叶渐青特意出府,此前还送了她一串佛珠的事情了吧?”
“昨夜他们几人在房中门窗紧闭,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四个在里面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太子将视线挪到他身上,“你说,他们会在里面做什么?”
陆明义心下一紧,按照他对太子的理解,此时的太子怕是已经以为国师要站陆之行那边了。
他斟酌了一番这才开口说道:“在里面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这个皇弟倒是不清楚。不过昨夜这叶渐青命悬一线,怕是这国师心存慈悲,不忍这女子那么早香消玉殒,所以才前去救她一命。”
太子显然对这种说法并不是很相信;“国师又不是太医,去了能救什么。”
“非也,非也。大哥可想想,这天下奇事那般多,并非只有太医才能救人。您看,如今这民间不也一直传着这神屋能够救人。”
说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