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圣上龙体不适,各位大人,散了吧。”苏子林挥一挥手中的拂尘,留下这句话后转身便离开了。
殿中其他人面面相觑,其实大家多多少少也都猜到了点,圣上一向以来都将叶鸿海将军视为好友,如今叶鸿海将军发生了这种事,圣上心中多少也是有点不舒服的吧,被友人背叛的滋味并不好受。
苏子林身影刚消失在屏风后,众人便按着顺序离开了,一个两个都回各部门处理政事去。
跟在陆之行身后的陆辞秋今日则一直在观察武官那边,他在观察张全胜同钱鸿祯到底是不是好友,从张全胜入手到底能不能成功说服钱鸿祯,能不能完成他们的计划呢?
然,今日他二人依旧如往日一般,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他们会同身边其他人说话聊天,但就是未见他二人互相聊天。
陆辞秋看着看着眉头微微皱起,这小动作自然瞒不过陆之行,两人离开时,陆之行还问道:“今天怎么了吗?为什么一直看着武官那边?”
“二哥,我听说这张将军跟钱将军以前是好友?那为什么他们如今都不说话了?”陆辞秋一副好奇模样悄悄在陆之行耳边问着。
听到这个问题,陆之行倒是瞄了一眼张全胜跟钱鸿祯,而后对着陆辞秋摇了摇头,轻声说:“先出去吧,马车上跟你说。”
陆辞秋见陆之行真知道这件事且打算要跟自己说,于是出了宫门便连忙上了陆之行的马车,让自己的马车跟在后面。
这事倒是也发生过多次,陆辞秋家的车夫早已习惯,默默赶着马跟在后面。
两人在马车上坐稳之后,陆之行这才缓缓开口将他二人的往事缓缓道来:“张全胜跟钱鸿祯二人乃是少年至交好友,那年两人商议好一同参加武举,钱鸿祯马射、步射、平射、马枪、负重、摔跤、军事策略等皆得头筹,成为那一年当之无愧的武状元。
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一个人能够超越他,他身手厉害,脑子也厉害,后来去往西域亦是一举成名,抢回了西域丢失的城池。这本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陆辞秋问:“钱将军这般厉害,那为什么却要让他待在京城呢?”
提及此,陆之行不免有些感叹,唉声连连:“功高震主,功高震主啊!”
陆辞秋不敢说话了,他自然知道钱鸿祯将军为什么会被召回京中,但在陆之行面前他还是得当好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弟弟,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得多问。
况且,他现在倒是想试探一下陆之行,看看陆之行对钱鸿祯的态度如何,若是可以的话,他也想说服一下陆之行同意他的计划。
“钱将军当年声势浩大,为人刚正不阿,做事毫不留情,朝中已有不少人在他面前吃瘪,这些人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一旦抓到了机会,那么便会抓住这个机会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当年,你三哥到西域玉门关去参军,然不知是谁竟然传出了说钱将军要利用三弟来造反,让三弟当个傀儡皇帝。不管这是真还是假,父皇都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于是便借机将钱将军调回京中,而你那本就不受父皇喜爱的三哥则被留在了遥远的玉门关,远离夺嫡之争。”
原来当年的事情竟然是这样子,陆辞秋对内情倒是不完全清楚,他只知道父皇对钱鸿祯有所顾忌,所以才将钱将军调回京城当个散将的,未曾想,竟是因为他人无端的造谣。
陆辞秋:“那钱将军跟张将军又为何会不和了呢?”
“他俩,就是纯粹的闹别扭了,一个比一个犟,一个比一个牛脾气,都不肯低头,这事当年闹得全京城都知道,也就你还小,没有听说过。等你长大了之后,他们二人早就已经各种不对付了,也不允许其他人在自己面前提起另外一个人。”说到这件事,陆之行英俊的脸上露出满满的无奈。
陆辞秋眨巴眨巴大眼睛,清澈又愚蠢的等待一个解读:“哈?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啊?”
“这件事吧,说大它也不大,说小对他们而言又不算小。简而言之就是两个人突如其来的闹别扭。
就是当年钱鸿祯回京之后到张全胜家中游玩,然后突然发现自己在离京前送给他的那把剑竟然断了,刀身裂成几块了,钱鸿祯很生气便拿着这把剑去质问张全胜,张全胜则表示自己一直有好好保存着这把剑,谁知道它竟然突然断掉了。两人就这件事争吵了大半天,最后钱鸿祯气急败坏拎着一把断剑回家,自那之后便宣布再也不跟张全胜往来了。”
“???”陆辞秋迷茫且疑惑,两人就因为一把剑而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