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
寒风刺骨,如刀割般肆虐着城楼,一个孤寂的身影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空洞地凝视着遥远的沙漠方向,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
而那叶渐青则心急如焚地在军营中四处寻找,但始终未见陆辞秋人影。军营中寻找无果,她将目光放到了城楼上,从一开始她便想着城楼他会去的地方,只是叶渐青却总想着将城楼放在最后才去找,也不知道心中是抱着何种想法。
不出所料,当她登上城楼时,一眼便瞧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一动不动地坐着,宛如一座雕塑,背影看着极为孤独,让人心中倍感悲凉。
突然间,一只温热的酒壶毫无征兆地贴紧了陆辞秋的脸颊,让他猛地一惊,急忙抬起头来,正好与叶渐青的目光相对。透过对方的眼神,叶渐青隐约察觉到一股淡淡的怒气。
"生气啦?" 叶渐青轻声问道,然后在陆辞秋身旁坐下来,并递给他一壶酒。陆辞秋默默接过酒壶,紧紧握在手中,没有说话。
"对不起啊,今天确实是我不好,一时冲动说了些胡话。" 叶渐青真诚地道歉,同时顺着陆辞秋的视线一同望向远方那片广袤无垠的沙漠。
陆辞秋轻抿一口酒,缓缓说道: "无妨,你不过是说出了内心真实的想法罢了。" 他的声音平静如水,听不出丝毫波澜。
越是平静内心翻涌越是恐怖。
叶渐青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所以……我特意前来向你道歉。”
陆辞秋闻言,不禁皱起眉头,满脸不悦地将目光从别处拽回到她身上。然而,当看到叶渐青那若无其事般的笑容时,他内心愈发焦躁不安起来。明明只需她稍作解释,自己便会欣然接受的,但为何她却选择沉默不语呢?
“需要解释些什么呢?难道要我告诉你,我并非存心如此,亦或表示那些都非我本意?”叶渐青凝视着陆辞秋,语调平缓如死水一般波澜不惊,“即便我真的这样说了,你又是否真的会深信不疑呢?”
陆辞秋最为厌恶的便是叶渐青此时此刻展现出的这番姿态,好像自己对她来说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罢了,她根本毫不在意,甚至吝啬给予一个合理的解释。陆辞秋从来都不知道叶渐青真正在乎的人是谁,她总是这样子,一副游离于众人之外的模样。
“实际上,平心而论,你当真认为眼下返回京城就能产生任何实质性的影响吗?”叶渐青突然抬起头,猛地灌入一大口烈酒入喉。
“你自己心中也清楚,是没用的吧。当初你二哥出乎意料地同意让你来北关的时候,你自己心中其实就已经有所感知了吧。所以为什么还要搞这一出呢?是想体现一下你们兄弟情深,还是说你不愿放弃?”
陆辞秋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他想要说他并没有这样想,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回去救二哥罢了。然而正如叶渐青所言,当初二哥突然同意让自己前来北关之时,自己难道真的就从未产生过一丝疑虑吗?
陆辞秋不禁陷入了回忆之中,回想起当时与二哥相处的点点滴滴。那时的二哥总是对他关爱有加,而这次却如此反常地让他前往北关……或许,真的如叶渐青所说,其中另有隐情。
“陆辞秋,其实有些感情是无需特意表现出来的。有时候,不贸然行事反而是最佳的选择,不是吗?即便你毫无作为,亦无人会责怪于你。”叶渐青的话语再次传入耳中,仿佛一把重锤狠狠敲在了陆辞秋的心头。
是啊,自己这般冲动行事,不仅可能无法拯救二哥,甚至还会将自身置于险境。而如今冷静思考下来,不贸然回去或许才是更为明智之举。想到此处,陆辞秋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见到陆辞秋开始沉思,叶渐青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作用了,便露出一个笑容,试图打破有些凝重的氛围:“哎呀,你瞧我这聊得聊得,都扯远啦!我今天可是特意来向你赔不是的,还请八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的刚才的胡言乱语吧。”说罢,她举起手中那略显沉重的酒壶,微笑地朝着陆辞秋示意,等待着陆辞秋与她共饮此杯。
陆辞秋凝视叶渐青一会后,缓缓抬起酒壶,轻触对方的酒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好吧,本王可以宽恕你。”
“那小的就在此谢过王爷了。”叶渐青哈哈大笑,一口烧酒入喉,灼烧感从喉咙直达胃部,在这寒冷的冬天倒是给身体补充了足够的热量。
"青儿。"陆辞秋轻声呼唤着眼前人的名字。叶渐青闻声转过头来,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