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伊默离开瑟提母亲那个不起眼的小木屋,没过多久耳朵里又传来日渐熟悉的声音。他循着声音望去,见到阿卡丽坐在街边木屋的屋檐上,晃着小腿,手中转着苦无。
“昨天晚上,加上今天上午,你已经花了许多时间在这个混血兽人身上了。一个地下黑帮的头子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对于阿卡丽的神出鬼没,伊默已经习惯了,忍者大师是这样的,而且伊默觉得,阿卡丽可能喜欢出现在高处,或许这样会给她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伊默走过去:“我当然有自己的打算。倒是你,一直跟着我是有什么打算?”
“你说自己第一次踏上旅行,但来到萨恩泽后的行为实在不像一个初至此地的旅客,休息、马不停蹄地前往搏击场,和混血兽人达成不为人知的交易……”
伊默讶然道:“你没有监听到我和瑟提的对话吗?”
阿卡丽视线穿过建筑物的间隙,注视着被母亲揉着头温驯得如同一只金毛大狗的瑟提,内心暗暗评估:“那个兽人,实力不错,靠太近的话,有可能发现我……”
“但是,个子越大,破绽也就越多。”
阿卡丽轻哼一声:“随便一处搏击场的头子就有如此实力,你们两个还凑合在一起,要说里面没有猫腻,你觉得我会相信?”
“所以我要监视你,如果被我发现你,或他,与诺克萨斯有什么干系,我一定会杀了你们。”
阿卡丽心里有什么想法从不藏着掖着,说话单刀直入,短暂地相处让伊默也逐渐摸清了她的脾性。说实话,和阿卡丽这样的人相处很舒服,颇有种“君子坦荡荡”的感觉。
所以对于这个小妹妹喊打喊杀的行为,伊默不以为意,微笑道:“瑟提的话,他和诺克萨斯可不对付。”
“至于我,你只要知道,我来到这个世界后,都是在这片初生之土生活,对艾欧尼亚怀有的感情与你是一样的,如此就好了。”
阿卡丽不置可否,跳下屋檐,向着伊默伸出一只嫩白的手掌。
“嗯?”
“给钱。我要吃饭。”
伊默嘴角一抽。
……
瑟提是个妈宝男,把老妈当成宝贝的男人。
只有待在老妈身边,他才会感到安心。
有时候瑟提会回忆起自己小时候,老爸一声不吭地离开了艾欧尼亚,只留下自己和老妈两个人相依为命。作为被驱逐的瓦斯塔亚,城里的人类也大多不待见他们,自己替码头的水手工人跑腿挣几个子儿,老妈则干着低廉的浆洗衣物的活儿,往往干一整天才能满足两个人的温饱。那时的瑟提抚摸着老妈发皱开裂的双手,发誓再也不要被困苦的生活裹挟。
现在日子好多了,自己名下的几家搏击场,每晚的营收都抵得上拥有体面工作的普通人一个月的收入,自己和老妈再也不用过苦日子。
但这大笔的收入也不能一次性拿出来,自己解释不清,老妈也会起疑心。所以老妈的生活环境只能慢慢地改善。
偶尔瑟提也会因为欺骗了老妈而愧疚,但每次看到老妈因为自家儿子有出息而露出骄傲的神情,瑟提内心满足的同时,也就不再因自己的选择后悔。
在老妈家待了一下午,陪她吃完晚饭,瑟提抹抹嘴巴:“老妈,我上夜班,就先走了。”
他拥抱了下老妈,然后离开了。
回到搏击场,今天的比赛相比于昨天显得平平无奇,曾经的当红斗士兹卡昨天刚成为伊默的剑下亡魂,已经被扔到城外的某处山林里处理掉了,这就是失败的角斗士的命运。其他的角斗士水准不够格,比赛平平无奇,让观众提不起兴趣。
昨天有一大批人因为兹卡赔了大笔的钱,除了兹卡搏击场也没有其他出名的斗士,今天的客人少了一大批,观众席上的人影稀稀疏疏。
但瑟提不以为意,总会有新的角斗士冒出来,接替兹卡的位置成为搏击场的摇钱树。不管是野心勃勃的本地少年,还是外来的角斗士,没有人会放弃这个发家的机会。
手下的弟兄们陪着瑟提巡逻了一圈,确保今晚也不会有人在场子里闹事,瑟提才回到高台。
“传话给城里的弟兄们,还有附近几个城镇里我们的人,就说,艾欧尼亚的萨恩泽出现了一件远古遗物,一枚带有花纹的石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吟游诗人,商队,船队,所有能将这个消息传递到远方的人都不要放过。”
身后的弟兄们听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