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看向面前的烟雾,眼中有着片刻的犹豫,而头领已经一马当先化作暗影冲了进去。
赶到记忆中的方位时,阿卡丽早已离去,原地只剩下同伴气绝倒地的尸体。
钩镰,一击毙命,从背后发起的袭击,以至于他没有任何反抗,甚至连化作暗影都来不及反应,只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头领一眼扫过,从同伴的死状中得不出再多的信息,他面色难看,阿卡丽能轻而易举地解决一名同伴,那么意味着其他同伴也危险了。
果然,烟雾中各个方位接二连三地传来惨叫,每一声惨叫的响起都意味着一名炎雷刺客遭遇不测,首领疾速地循着惨叫声追逐着阿卡丽,但每次都差上丝毫。
最近的一次,那身绿色的忍者服刚从尸体上脱身,隐匿在烟雾中不到一秒,但与阿卡丽之间这一秒就能掠过的距离在首领看来,就如同天涯海角般无法触及。
不,不是丝毫。首领有种错觉,女刺客故意控制着杀戮的节奏,留下痕迹供自己追踪,让自己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目睹同伴的死亡,然后逃之夭夭。
简直像是戏弄老鼠的猫那般狡诈而残忍,甚至这杀戮对她来说更像是一种乐趣,危险的影流刺客对她而言,不过是没有还手之力的猎物罢了。
怒火充盈着首领的胸膛,但眼前局势已经不容他意气用事了,从大局考虑,为了保全同伴,他不得不先行离开烟雾,幸存的同伴已经逃离了烟雾,集合在一起,惊慌地远离,不断扩散的烟雾在他们眼中,就如同吞噬生命的远古巨兽一般。
“你们都包围,真不是在给我逐个击破的机会吗?看来你们是不懂,牛羊成群,猛虎独行。”伴随着一声轻蔑的呵声落下,阿卡丽的声音从烟雾中飘来。
首领看向自己的同伴,原先奉命驻留在此采集影之泪的八名战士,此刻只剩下三个了。剩下两个同伴的脸上都残留着恐惧,被同伴接二连三的死亡吓破了胆。每培养一个掌握暗影魔法的刺客都是笔不小的花费,而在这里就折了五个,首领既愤怒又心痛,甚至还有些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恐惧。
“均衡的人,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劫大师不会放过你的!”
“哦?你这行为叫什么来着?立旗?连为同伴们报仇都想着让你们的大黑蛆本尊前来,是已经做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的心理准备了吗?”
在影流刺客们惊惧的目光中,烟雾中逐渐浮现一条身影,阿卡丽脱离了环境的优势,当面对上剩余的影流刺客。
区区三人罢了。
……
数分钟后,在瓦斯塔亚村民敬畏的目光中,阿卡丽站在一地炎雷刺客的尸体中,轻轻出了口气。周围早已陷入死寂,每个目睹了一切的弗娄塔人都呆滞地看着这里,脸上是挥之不去的震撼。
她先是卸下背上一直背着的包裹,哪怕是高速移动中也小心照看着,没让包裹遭受什么冲撞。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叠纸张。
“还好没皱……”
阿卡丽嘀咕一句,随即记起纸张物主的另一个叮嘱。
记得搜刮战利品。
于是她旁若无人地搜摸起了满地的同类尸体,哪怕这一行为在瓦斯塔亚眼里看起来可能有点变态。
袖剑?扔掉。
只有几个硬币?寒酸。算了,也收起来。
黑面包……咦!上面还有牙印和口水,真恶心!扔掉!
手里剑,粗制滥造的玩意儿。
这种东西她还看不上眼,阿卡丽把玩了一下,精巧地发力把它们掰断随手扔在地上,然后走上了那座石台靠近琨珑,嫌弃地拾起了墨色的水晶方块,挑剔地观察收集起来的影之泪,如同审视一件垃圾。
封存在水晶中的影之泪如同流水般,随着阿卡丽的翻倒晃荡个不停。
“请毁了它们!”
不知何时起,阿卡丽的面前聚集起了人群,数十名弗娄塔族人用他们自己的语言窃窃私语,一名瘦弱的弗娄塔少年鼓足勇气,朝着阿卡丽用生涩的艾欧尼亚通用语大声喊。
“那是糟蹋了自然魔法的污浊之物!请你把它们砸毁,不要让它们落到敌人手中,造就新的敌人来欺压我们!”
人群都被他的话语和勇气调动起了情绪,充满了期待。
然而众目睽睽中,本欲将水晶器皿摔到地上的阿卡丽却一翻手腕,将几个水晶一并收进了包裹。
虽然我自己看不上,但这群瓦斯塔亚提醒我了。力量没有正邪之分,只看人如何使用,这句话说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