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这样就能最终打破那可怕的无限循环。他可以肯定。
“做个了断吧，”他仰望着她说，“了断了，你就自由了。”
他们互相对视了片刻。一对不死的怨灵，他们无实体的身躯荡漾着不灭的能量。在那一刻，莱卓斯只感受到了爱。在他的心眼中，他看到了她活着的样子——庄严、美丽、强大。
“所有叛徒都得死。”她说着，一步步上前，将长矛深深地送入他的体内。
莱卓斯的视线开始模糊，他的形体开始崩坏。但他看到了，卡莉丝塔的表情在变化。
莱卓斯挣扎着移动，他没有退缩，反而迎着长矛上前，任由矛尖一寸寸没入自己的心脏，再从背后冒出来。剧烈的痛楚在身体内蔓延。
他摘下项链，双臂环着卡莉丝塔的脖子，小心地为她戴上。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无情的面具落下，换上了越来越明显的恐惧。
“莱卓斯？”这是她自己的声音。
她瞪圆了双眼，似乎噙满了晶莹的泪水。她松开长矛，在他倒地之前接住了他。
“我都干了些什么？”她呜咽着说。
卡莉丝塔伸手想要抚摸他，但她的手指穿过了他逐渐消散的形体。她张嘴说着什么，但他听不到，只有黑雾咆啸的疯狂充斥双耳。
他的盔甲落在地上，化为了尘土，剑也一样。未知的恐惧在召唤，他欣然走入其中。
为你，我心甘情愿。
他成功了。她自由了。
黑暗压了下来，迷雾的触须开始将他夺走。
“你会再见到我的，在我们肉身殒命的地方。”
莱卓斯微笑着消散，“在那里等我。”
……
锤石的话语对卢锡安来说不啻一声惊雷。
她没有死？骤然听到这句话，卢锡安思绪混乱。还未等他理清思绪，她的灵魂便逃出了灯笼，重塑在众人面前。
眼前的身影让他魂萦梦绕，然而当真正出现在他眼前时，卢锡安又难以置信地瞪圆眼睛。
“赛娜……”
她的双眼中闪烁着幽灵的魔法，她的身上笼罩着朦胧的雾气，她……
他都已经为她举办了葬礼。死去的人又活过来，这让人该如何哀悼呢？
“你……”
“你拯救了我，卢锡安。”
说话者与记忆中的面孔重叠在一起，卢锡安嘴唇翕动，下一瞬便难以自抑地泪崩。他颤抖着上前，轻轻触碰了赛娜的手。
冰凉的肌肤，但却是真实的触感。
“你……是我在做梦吗？”
“不。”赛娜反手握住了卢锡安的手。久别重逢本应是一件喜事，但她知道卢锡安的异样原因。
她低下头苦笑，放开了卢锡安的手：“如你所见……我没有死，但这副样貌也不算是活着。”
“我抽取了其他灵魂中的黑雾重塑了身躯。我死了，但同时也活着，因为我的诅咒而活。”
卢锡安说不出话，他只觉得嗓子被一股浓重的情绪堵住，只是愣愣地与赛娜注视。
“难以接受吗？”她的眼眸逐渐变得悲伤。但赛娜理解，她已经变成他们誓要对抗的东西了。
“不！……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卢锡安反应过来，如梦惊醒般上前，试探着慢慢地将她拥入怀里，在她耳边喃喃道，“你还在就好……”
“欢迎回来。”
见此情形，俄洛伊终于卸下心头大石，满意地点点头。
在见识过派克、约里克、茂凯、莱卓斯之后，她也逐渐从固有的认知中跳跃出来，知道并非所有怨灵都是她的敌人，都必须由她解脱。
也有一些可怜人被迫在蚀魂夜中转化，却始终艰难地抵抗，从未放弃一线希望。赛娜也是这般的存在。
试问，在面对这些人时，她能下的去手，能问心无愧吗？
“总而言之，能够重逢是一件好事。哈哈，姑娘，你是不知道卢锡安以前的模样，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似乎随时都能拿上两把枪去和锤石拼命。”
“看样子，他身上浓烈的负面情绪已经消散了不少。”
“是你们拯救了彼此。”
赛娜从卢锡安的肩头抬起头，冲着俄洛伊友善地笑笑，她轻轻挣脱了卢锡安的怀抱。
她在锤石的囚牢中受了多年的折磨，也透过灯笼的玻璃壁看到卢锡安每次拯救她的尝试。这对爱人想要好好交流这些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