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洛尔被收复了。
这无疑是自诺克萨斯侵略以来,除开绽灵复苏之外艾欧尼亚人们迎来的最好的消息。
斐洛尔要塞坐落于艾欧尼亚最西边的岛上,易守难攻,在此伫立了上百年,抵挡过无数敌人的进攻,但最后还是在诺克萨斯入侵期间溃于一次漫长的围城。当然,诺克萨斯并没有赢得那场战争,但艾欧尼亚也不是胜利者。总之,那场战斗过了几个春秋,斐洛尔依然被侵略者掌控。
直至年前,灰暗的局势忽然柳暗花明。
与初生之土相顾无言多年,这个走丢的孩子终于回到了初生之土的怀抱。
消息最早是由斐洛尔的幸存者们传出的,他们自称“无告者”,是最后一批留下来的战士。那场失败的耻辱依然在他们心中常燃不灭,将诺克萨斯人逐出祖先土地的愿望亦不曾熄止。
以无告者们的势力,对抗驻扎在斐洛尔要塞中的诺克萨斯军队只是奢望,但在最终的那次潜入行动中,他们获得了意料之外的帮助。一名来自纳沃利的强者混入了无告者的队伍,为了保护他们,抵抗被封印在斐洛尔要塞下幻梦池中、后又脱困而出的灾祸之女辛德拉。
交战的余波摧毁了幻梦池,而要塞中的诺克萨斯军队亦不能幸免。
无告者们亲眼所见,停泊在港口的诺克萨斯战舰被提到了空中。人像蚂蚁一样从上面跌落,落到下方的岩石上摔死。破坏的场面犹如天降灾难。
此战过后,停驻在斐洛尔的诺克萨斯人十不存一,收复斐洛尔的阻力不攻自破。
只是那名强者亦是未能留下辛德拉,让她脱困而去。
幻梦池被毁、辛德拉脱困,斐洛尔人长久的使命失去了意义。无告者们心情复杂之余,却是反应迅速地接管了千疮百孔的斐洛尔,同时派人向离得最近的纳沃利省长老们传递消息。
长老对此是又喜又忧又疑:喜的自然是斐洛尔被收复,诺克萨斯侵略战后三分之一的失地一下子被收回;忧的是艾欧尼亚不宣而战,此举可谓是打破了艾欧尼亚与诺克萨斯间的停战协议,若是诺克萨斯对于斐洛尔的丢失没有表示,那也就不是诺克萨斯了;疑的则是消息中那名纳沃利强者的身份。
直到长存之殿以卡尔玛的名义为那名强者做背书,才算是打消了长老们的疑虑。承载着艾欧尼亚最神圣灵体的卡尔玛啊,精神领域的灯塔啊,长存之殿啊,艾欧尼亚超然世外的修道圣地啊……那没事了。
毕竟连封印辛德拉都是艾欧尼亚之魂亲自出的手,卡尔玛密切地关注辛德拉的封印也是情理之中。
脱困也好、维持封印也罢,辛德拉和她的危害自然有卡尔玛和长存之殿应对,长老们没了疑虑,要操心的就只是诺克萨斯方面可能的反扑了。
以如今整顿后洗心革面的纳沃利兄弟会牵头,艾欧尼亚的英雄刀锋舞者为领袖,各城镇均集结了不同规模的民兵队,在艾欧尼亚的沿海以及与诺克萨斯的接壤区域严阵以待。
只是……
预料之中诺克萨斯的反击并未到来,先一步到来的反而是沿海城市捕捉到诺克萨斯军舰大规模撤退的情形。
诺克萨斯人什么时候成了一群惊弓之鸟,咱们稍微透露点要打过去的讯息就被吓跑了?还是那位号称绝代智将的诺克萨斯大统领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只是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以到手的占领区为诱饵吧?咱们艾欧尼亚人——起码大部分人又不像他们一样好勇斗狠,收回失地也就够了,还想诱惑我们出海追击,反攻他们的国土吗?
满头雾水的艾欧尼亚人试探地跨过界线,才发现纳沃利的南部、以及衣浦河以西的两块占领区已经人去楼空,诺克萨斯抢占去的失地就这般轻而易举地收复了,没有两国的第二次战争,甚至没费一兵一卒。
……
衣浦河沿岸。
随着召集来的军队四散离去,那股山雨欲来的肃杀气息也逐渐消散。此刻的衣浦河岸边,只剩下一行十余人沿着河岸缓缓前行。
为首的女子年岁只有二十出头,长着一张典型的东方女子面庞,柔和素雅,眉宇间又带上一抹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她比身后跟随着的一众壮年中年男子与瓦斯塔亚要年轻许多,只是从众人站位与姿态能看出,这女子才是队伍核心。
行至一处河谷低洼,女子眼睛一亮,踩着碎石滩凑近河流,用手舀起一捧河水浇在有些憔悴的脸上,早春的河水凉意沁人心脾,令女子不由得心神一振。
身后一个大猫一样的瓦斯塔亚笑道:“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