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烛光照映着黑沉阴寒的铁链,铁链栓牢了一双骨瘦嶙峋的手腕,再往下,是银色蜿蜒的长发,素白染血的衣裙。
听到熟悉的声音,被囚禁的女子迟缓地抬起了头,露出一张伤口纵横交错的脸,碧色的竖瞳蓦然睁大,铁链被拉扯地哗啦作响!
“灵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女人挣扎着往前爬,身下扭曲的小腿擦出一路血迹,但是没等她碰到黑衣人的衣角,就被铁链给拉了回去。
黑衣人灵秀,也就是巫医,上前一步,掐住了女人的脖子,怼上去缓慢说着:“夫人,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副急躁的样子,”她扯着一头银发,逼迫女人仰起头:“夫人你要清楚,你杀不了我,从前杀不了,现在杀不了,以后……也杀不了。”
“呸!”
一口血水吐在巫医脸上,她咧嘴笑了笑:“我是杀不了你,但是恶诅也不好受吧?”
“闭嘴!”
巫医面色铁青,手掌骤然收紧,女人瞪大了眼睛,竖瞳紧缩,手指用力扣着,铁链被扯动发出声响。
“恶诅?”她抚上自己的脸,哈哈大笑,瞬间又瞪着女人,用力将她抵在石壁上,咬牙切齿道:“我这样全是拜你所赐!我真想立刻就杀了你!”
“那你杀啊!”
“为什么要把我囚禁在这鬼地方三百年!!”
女人像是疯了一样拽着巫医的手:“你杀了我,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巫医见她疯癫的模样将人甩开,同样碧色的竖瞳不屑地看着地上疯疯癫癫的女人:“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
她蹲下身道:“夫人,还记得那个预言吗?”
女人突然顿住。
巫医笑笑,声音如锯子锯木:“看来夫人还记得。空空地狱路,恍恍赤鬼心,妖腾显目日,大厦将倾时。”
女人目光有些呆滞,她张嘴愣愣重复着:“空空…地狱路,恍恍…赤鬼,心……大厦,将,倾……”
“空空,地狱路……恍恍,赤鬼心……”
巫医伸手拨开遮挡女人视线的头发:
“预言已经来了,等妖腾真的显现,殿下就会因为一个妖族男子而弑母,整个青蛇族,都会毁于一旦。”她掐着女人的下巴,诱道:“夫人,灵秀这是在救你。”
谁料刚才还呆愣的女人突然拽住巫医的手将人拉进,一巴掌脆响将人打歪在地上,巫医不可置信的扭头瞪着她,面色臭如猪肝。
“你救我?哈哈哈哈!”女人大笑,泪水蓦然滑落。
“畜生不如的东西!”她一边笑一边哭:“你不过是为了你肮脏的心思!你哪里是救我,你分明是害怕塔克斯和别人在一起!你这个虐童的腌臜,你怎么敢的!他是你亲侄子!他那么小,你怎么下得去手!”
“你怎么下得去手!!”
“闭嘴!!”
巫医被戳中心事,仰颈怒吼,周身魔气大绽,女人被击飞撞在石壁上,昏迷了过去。
脸上隐隐作痛,是恶诅发作了。
她捂着脸慌忙逃跑,一路跌跌撞撞离开了地宫。
*
棋盘上,白子与黑子相斗,杀了个你来我往,旗鼓相当。
随着,一颗白子落下,棋局结束。
“三哥,承让了。”
塔克斯:“我可没让,是你赢了。”
他站起身,欲要离开:“愿赌服输,我答应你的要求,三日后,我在火魔族等你。”
“三哥留步,”江恨君指尖弹出一道魔气,塔克斯伸手接住,那魔气化作一把匕首,手柄上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
塔克斯衔笑:“这是什么?送我的武器?”
这个魔尊可真有意思,让自己来一趟,就是为了请自己出手,帮忙灭了火魔族。
两人约定以棋局定输赢。
结果他输了,他答应帮忙攻打火魔族。
但是,这匕首是认真的吗?这么小一把,能杀敌?
“魔尊不会以为本殿下穷得只能用这种武器了吧?”
江恨君面露深意,摆摆手:“当然不是。这是邪牙,签订魂契的两个人,用此匕首杀了其中一个,另一个不会受契约反噬而死。”
“三哥,我当上魔尊后意外知道了些外界不知道的秘辛,想必你会感兴趣。”
塔克斯:“什么密辛?”
江恨君琥珀色的眸子定定看着他:“我父亲的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