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榆走在前面,虽然背对着两人,但凭她对向晚的了解,她应该在憋着别的坏主意。
陈鹏飞应该很少来棚户区,此时闻着棚户区里的浓郁臭味,眼里的嫌弃神色不加掩饰。
抬手捂着口鼻,另一只手还在鼻息间扇着,仿佛这样就能将臭味给驱散。
向晚住在四十六排七十号房,她自己单独住一间,大伯和伯娘两人住一间。
这一排的铁皮房都紧紧的挨着,四周的邻居见向晚回来了,面上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六十七号房的老奶奶和中年女人,还朝着三人吐了口唾沫,面上神情鄙夷。
他们对向晚的嫌弃,连带着对向榆和陈鹏飞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向榆扭头朝着向晚看去,对上向榆的眼神,向晚的自尊心再一次受挫。
她凭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她,是看不起她吗?
等着吧,马上她就会变成自己这样,向晚在心里想着,陈鹏飞只要睡了向榆,那就会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
她会逐渐的,一步步将向榆给毁掉。
向榆没有告诉她自己住在哪里,向晚便以为向榆才来,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
打开铁皮门,向晚侧开身子让两人先进去,小小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
即使外面太阳很大,但房间里封闭的窗户一丝阳光也透不进来。
隐隐的还能闻见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屋内放着一张宽一米五,长两米的木板床。
木板上铺着枯草,枯草上就垫了一张垫子,此时那张垫子上还有一些黑色和黄色的污渍。
墙角的夜壶似乎已经满了,味道不言而喻。
没想到这辈子没了她的供养,向晚还真放得开啊,只是她那一向有些封建的大伯和伯娘,不知道表情有多精彩。
不对,或许她想多了,也许为了活下去,向晚的行为也是被他们默许的,人嘛,自私才是本性。
除了那张床,靠窗的位置还放着一张小沙发,那小沙发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沙发上堆放着一些向晚的衣服,不过在眼下的环境里,能有一个住的地方,已经很不错了。
向晚进屋后便招呼着两人坐在床上,“表姐,这里就这么大,你和鹏飞坐床上吧,床上干净些……。”
她顶着陈鹏飞嫌弃的目光,收拾着沙发上的衣服。
向榆看了眼那张床,恐怕屋里最脏的地方,就是这张床了吧。
她没有立刻坐上去,但陈鹏飞已经急不可耐的上前了,他坐在床边,还招呼着向榆赶紧过去。
“表姐,我爸妈快回来了,你和鹏飞先聊着,我去给她们准备晚饭。”
说着向晚就离开了屋子,甚至还贴心的给两人拉上了门。
向榆依旧站在靠近窗户的位置,门彻底关上后,屋内顿时漆黑一片,坐在床上的陈鹏飞也不再装了。
他一个猛扑,便朝着向榆扑去。
向榆对他早就有了防备,匕首从袖中滑出,手掌瞬间握住刀柄,借着窗户那透出来的微弱光亮。
向榆一刀便插进了他的脖颈里,接着扭转刀刃,陈鹏飞连叫声都没有发出,便倒在了地上。
咚的一声重物倒地,向榆甩了甩手上沾到的血迹,匕首的血迹一下便被她甩在了墙上。
此时陈鹏飞还没立刻死去,他双眼惊恐,想要发出声音,但每发出一个音节。
喉间的伤口处便涌出大量的鲜血,他的嘴里不断的发出荷荷的声响,想要翻身,双眼看着蹲在沙发上的向榆。
眼里显出惊恐,“救……。”
向榆蹲在沙发上,手里的匕首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沙发,留下一个又一个刀口。
看着陈鹏飞在眼前咽气,尸体也逐渐变得冰凉,她面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一直淡漠的看着。
铁皮房外,向晚将门给锁上后,便在房间外仔细听着,听见那声重物倒地的声响时,她还以为陈鹏飞已经得手了。
脸上露出得意得逞的笑容,耳朵凑在门上仔细听着。
能听见陈鹏飞不断的荷气声,但没有听见向榆的声音,估计向榆已经被陈鹏飞给控制住压在身下了吧。
连求饶也没能发出,陈鹏飞在这档事上,一向很猴急。
此外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上工的工人也陆续回来了。
“晚晚,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身后响起一道熟息的声音,即使没有回头向晚也知道是爸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