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话来将她一军。所幸教授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应该没有听信谭琴的言论。
黄女士苦涩道:“唉,不知道为什么孩子会对父母敌意这么大,教你们是为你们好,你们年纪还小,是非观薄弱,教导子女是身为父母的责任,不教是不行的。小姑娘,难道你的父母平时指教你,你也是这样对待父母的吗?”
谭琴认真道:“难道你至今还觉得,就因为你是父母,你的思想观念和行为就是绝对正确的吗?”
“我没有说绝对正确,但我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米都多!我只是希望让我的女儿少走弯路!”
谭琴歪了歪脑袋:“吃的盐多很值得骄傲吗?也不见您少走弯路呀?在您看来什么不是弯路?是被您逼出心理问题不是弯路,还是您现在连您女儿都不愿意见您一面不是弯路?”
教授和黄女士都被“弯路”这词绕晕了。
“行了行了,你当在辩论赛呢?我叫你们辅导员过来协调,别耽误我授课。”教授拿出手机,拨打了文化产业系主任的号码说明情况。
既然这件事不能私了,谭琴也无所谓校方介入,但她坚决不会让这位糟糕的母亲见到贝诗媞。
因为贝诗媞显然不想见到她。
贝诗媞现在的势头明明这么好,谭琴每天都能看见她在进步,笑容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开朗自信,为什么偏偏要来破坏贝诗媞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心态?难道非得把她变回过去那个表面装得温婉可人实际上自卑、谨小慎微、不快乐的贝诗媞才可以吗?那样才是这位妈妈所喜欢的女儿吗?
教授打电话时移开了视线,没看见黄女士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谭琴却看得分明,在黄女士瞪过来时嗤笑:“唷,还会变脸呐。”
教授边讲电话边看过来,黄女士立刻隐去神色间的不虞,摆回那张悲伤苦涩但强笑的脸。
谭琴嗤了一声。
教授挂了电话,严肃地说:“我已经跟你们系主任说了,一会儿他会联系你们辅导员一起过来。你快跟我进去上课,这位家长您可以也进来教室坐着等。”
谭琴率先走进了教室,黄女士也只好跟着教授一起进去。
贝诗媞早就已经不在教室了,社夕七和沙小貂也不见踪影。
杜子娥没想到,黄女士左看右看,竟然走来最后一排的角落坐在了她的旁边。
杜子娥:“……”
黄女士看了杜子娥一会,问:“你是我女儿舍友吧?”
“是……”杜子娥无可奈何地应了一声。
“那能跟我说说贝诗媞最近怎么样了吗?”
“她最近过得越来越好了,她最喜欢的舞蹈也跳得越来越好呢。”杜子娥语气间难掩嘲意,“不过你这么一出现,她恐怕就不太好了。”
黄女士面色难看了几分。
杜子娥心里虽然跟谭琴和沙小貂置气,但她这时候还是很挺贝诗媞的,贝诗媞都看自己妈不顺眼,她也就怎么看黄女士都不顺眼。是个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贝诗媞这段时间正面向上的状态有多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