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宝林琴艺不错,朕记得有一把琴名玉符,赏你了。”
谭宝林是自幼学琴的,自然知道这把“玉符”琴,她顿时喜不自胜,忙站了出来跪下谢恩。
苏宁站在一旁没出声。
“走吧,朕送你回去。”宋玄说着,轻轻拍了拍月离的腰身,让她起身。
李知见状赶紧叫人抬轿辇来。
和宋玄坐上轿辇时,月离透过一点帘子的缝隙窥见苏宁正笑着和谭宝林说些什么,无非是些违心的恭喜话。
她收回目光,轻轻说:“臣妾也给陛下倒了酒呢。”
宋玄差点气笑,抬手将她揽到自己身侧,掐着她的腰,语气不客气:“今日是耍了威风了,又是叫人弹琴又是叫人罚站的,朕若是不惯着你你能这么为非作歹?”
“倒了杯酒还想要赏赐,朕没罚你不尽心伺候就好了。”
月离心虚地没敢主动看他,被迫把脑袋抬起,片刻后似乎察觉到腰身有些不适,轻轻扭了一下,娇媚地启唇,带着委屈:“臣妾、臣妾不开心嘛。”
说起这个,月离逐渐有了些气势:“皇后娘娘派了医女来为臣妾调养身体,这也不许吃那也不能吃的,今日若不是臣妾趁着医女不在出来一趟,说不定还见不到陛下呢。”
一开始倒也还好,那叶医女也实实在在在为她的身体调养,可是奈何她是皇后那边派来的人,月离在她面前可以说是处处受限,本来她在昨日就想着去御书房,却被叶医女拦了下来,话中虽说着是为她好,却话里话外有着皇后的指示之意。
若她没有猜错,她这身体应当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日。
她哪里能等着旁人来这般算计她,既然前方无路,那便劈出一条路来。
“那医女还能拦着你来见朕?”宋玄倒是不信她这话,怀中的女子有多娇气他自是知道,一点委屈都受不得,还能被旁人欺负了去?
听出宋玄语气中的怀疑,月离皱起了眉,眼中流转出了水光,她急切地轻轻伏上宋玄的身,声音像娇啼的夜莺:“陛下不信妾身吗?那医女、她,她当真说过这般话。”
那眼泪珠子盈在眼眶里眼看着就要掉下来了,宋玄的动作快过大脑,伸手过去给她擦了一下。
动作稍顿,在对上月离圆圆的眸子时面不改色地给她擦去了那滴泪。
“你是主子,她是下人,什么时候一个下人都敢在你面前发号施令了。”宋玄说这个时面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很冷沉,似乎本该如此,他的指腹有些粗糙,轻轻擦过月离的眼尾时留下了一点红痕。
月离却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些别的意思,却没来得及细想,她继续犹豫着开口:“可是、可是那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人……”
宋玄没有说话,却是轻勾着唇似冷笑着。
月离把脑袋缩回他的怀中,低垂起来,乖乖地没再吭声。
从轿辇上下来的时候月离一打眼就瞧见了跪在一堆宫人中格外显眼的叶医女,她恍然生出一个念头,仔细回想这位叶医女的面容,她之前从未察觉过皇后还打了这种主意。
但也不一定,或许是她想多了呢。
“娘娘出去一趟可高兴了?”进了内殿,佩兰凑在她身旁和她小声笑道。
月离俏皮地眨了眨眼,然后将脑袋转向外边儿,轻音说:“待会儿叶医女应当要来给我诊脉,你们别拦着她。”
佩兰和秀禾对视一眼,点头应声。
换了件稍微轻薄些的衣服,月离走出去便看见宋玄正站在她平日里写字的那张桌前,她赶忙走过去。
这几日她在澜月阁待得实在无聊了些便提笔写了几幅字,还画了些画,她有段时间没练字了,可想而知现在宋玄瞧见了她会挨怎样的骂。
“臣妾身子不适才没能写好的,陛下莫要责骂臣妾了。”
宋玄将手中捏着的纸张摆在了桌上,看着那乱糟糟的字迹笑了声,别说是没写好了,这简直是一团糟。
不过他最开始让月离学着写他的字体也并不期待她能学会,她大概也是不敢学会的,现在这般既是身子不适又怎好再罚她。
“既然身子不适就好生休息,练什么字。”说着,将纸张落下,轻瞥她一眼,走开。
月离奇怪地想着:这是不怪罪她的意思了?
她又跟上去,见宋玄坐到了软榻的一侧,她则伸手去给他倒茶,把杯子递上去的时候还乖乖巧巧地说:“陛下方才饮了酒,喝杯茶醒醒神吧。”
宋玄接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