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宫中,如嫔早已没了以往那般趾高气扬的架势,随着时间一日日过去,众人也纷纷猜测皇上是不是已经把如嫔忘了,一直都没动静。
“娘娘,您多少吃点吧。”槐夏将粥碗递上前,不经意窥见她憔悴的脸,小声道。
“吃?”如嫔仿佛被这话惊着了,恍然般扭过头看她,再低头将目光落在槐夏手上那一碗白粥上,说话间好像用了浑身的力气,“本宫哪还有心情吃得下!”
说罢,两行清泪便顺着眼角滑落。
“皇上竟如此狠心,公主、公主可是本宫亲生的孩儿啊……”她伏在案几上哭着,发鬓微乱,俨然一副受了打击的模样。
槐夏见状将碗轻轻落在了地上,小声劝她:“娘娘您这般不是让恶人笑得更开心吗?您得打起精神,小公主还在等着母妃呢。”
提起孩子,如嫔抬起了身,慌乱的眼神四处看着,抓着槐夏的衣裳问她:“皇上不会这般绝情的对不对?皇上、皇上会放本宫出去的,会的、会的……”
殿内早已没了以往的那般规矩整洁,这段时间,如嫔的情绪变化异常,稍有不顺就会砸东西,屋子里的花瓶和茶盏都被她砸了许多在地上,宫人们也知她脾气,伺候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她的不快。
槐夏看着她,点头回她的话:“娘娘您放心,皇上肯定再过些时日就会放您出去的,小公主也会回来的。”
“在这之前您得养好身子才是正事,若是皇上看您病了,是不会让公主回来的。”
这话敲打在了如嫔的脑袋上,她逐渐松了手,稍微冷静了下来:“你说得对,本宫得等着公主回来……”
话落,她再次看着槐夏,黝黑的瞳仁带着莫名的情绪,似乎急需一个肯定的答案:“皇上当真会原谅本宫吗?”
槐夏安抚着她:“皇上对娘娘还是有情分在的,娘娘生公主时情况危急皇上都看在眼里,等这段时日皇上气过了,娘娘再去服软认个错,皇上会原谅娘娘的。”
她说的话语气平和而有信服力,很快将如嫔的情绪稳下来,说完话,顺势将一旁的碗递上前:“娘娘,喝粥吧。”
如嫔接过去,拾起勺子一口一口喝着粥。
槐夏立在一侧注视着她,直到她把碗里的粥喝了个干净。
又过了三日,皇上突然下旨搜查尚功局,从里面揪出了个与域外番邦有关联的小宫女。
那小宫女交代了万红花是她从宫外商人处采买到的,一开始只是觉得这花香气重,又好看,便买了来,后来不知怎得就有一个陌生的太监要收她手里的那些花,只是嫌弃数量少,给了她银两让她下回出宫再去买些来。
那太监未言明身份,所以小宫女也不知他是哪个宫的,把东西买了回来,两人钱货两清便没了联系,谁知还惹上了这种事。
“那太监的样貌你可还记得!”
宫女浑身一颤,被问话之人周身的戾气惊住,哆哆嗦嗦地回:“依稀、依稀记得……若是那人再站在奴婢面前,奴婢定能指认出来!”
屏风后的宋玄淡淡地抬起手指,轻点了一下椅子的扶手。
李知明白了他的意思,站出去示意下面的人把绿倚轩的所有宫人都带过来。
自云才人自缢后,绿倚轩的宫人便被控制住了,随着人一个个被带过来,那小宫女突然指着其中一人,慌忙道:“就是他、和奴婢交易的人就是他!”
被点到的太监瞬间脸色变得苍白,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不住地先磕起了头。
“我问你,你是否从这宫女手里买了花?”掌事李维海抓住那太监的后衣领,将他提到宫女跟前。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是…是是……是那宫女,偶有一次来绿倚轩送东西,云才人发现她身上有、有花香,便命奴才去买了来——”
“奴才、奴才也不知那是毒花——”
如今所以的证据都指向云才人,内府的人也招了说那花是从云才人宫里传出来的,只是现在死无对证,这条线也就这么断了。
李知退回去,窥见宋玄面上的一抹深思,他没吭声,等着宋玄的吩咐。
过了片刻才听见宋玄下了旨意:“涉事宫女太监尽数杖毙,其余人罚入冷宫。”
月离从宫人口中听到事件经过的时候忍不住唏嘘,她不信这事情会这么简单,她和云才人一贯没有纠纷,对方没道理害她,最大的可能是做了别的替死鬼,将真相掩盖起来了。
“好了,这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