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离回了澜月阁,离开时还是一个小小的修仪,回来就成了昭容。
她下轿辇时,刚进门,就看见澜月阁的宫人皆跪在院中,个个喜气洋洋地看着月离,高声行礼。
几个月没回来,看到这些宫人时月离还觉得有些眼熟。
她笑了笑,让人都起来,又叫佩兰去打赏。
几个月不在宫中,澜月阁倒是没什么变化,宫人们将宫里打理得很好。
月离有些疲乏,回程都是在马车上休息的,如今终于是回来了,她可要好好睡一觉。
刚坐下,御膳房的膳食就送了过来,可不谓不尽心。
“娘娘,您先吃着,奴婢们去给您铺床。”说着,佩兰与秀禾一道退下去,只留下紫檀还守着月离。
月离没说什么,见她们往殿内去,清楚这是去做什么。
毕竟几个月未归,若是澜月阁中出了叛徒,在殿中放些什么不能放的,到时候出事了再查可就来不及了。
等月离慢条斯理地用过了午膳,佩兰与秀禾从里面走了出来,朝着月离摇了摇头。
月离也松了一口气,没问题最好。
洗漱过后她便上了榻准备休息,不知是不是累极了,上榻后没过多久她就熟睡过去,无梦侵扰。
下午宋玄没来澜月阁,他也有事务处理,估计得忙好一阵。
等到他中途休息片刻问起月离的时候得知她已经在寝宫睡着了。
宋玄轻笑一声,再度将刚落下的奏折拿起来,说了一声:“她倒是好睡。”
李知在一旁哪里敢应声,这话皇上说得他可应不得,只干笑了一声说:“昭容娘娘身子无碍是最好的。”
门外有人前来。
来的人依宋玄的令去拿定安王谋反一事的卷宗过来,厚厚的卷宗摆了两个承盘,所谓事无巨细,宋玄要了解整件事情的大致经过,就得这般把事情看透了才行。
“放下吧。”宋玄淡声道。
陈书令看着那厚厚的卷宗,没急着走,反是道:“皇上,这些卷宗年久,若要看需得看一些时日,不若让微臣着人一起翻看,找到皇上想知道的记录下来,届时再交予皇上。”
宋玄垂下的眸平淡地掀起,没什么波澜地看向陈书令。
他叫人把卷宗尽数带来就是要弄清楚当年的事,让旁人来翻看还怎么查清。
看他神色冷淡不说话,陈书令当即觉得这提议是多嘴了,赶紧跪地恕罪。
“下去。”
“是——微臣告退,微臣告退。”
等人走了,宋玄看向那一堆卷宗,这是按照那件事发展的经过排的,从最顶上那一册看起一直看到最后一册才算是将整件事完完整整地了解透彻。
其实当初定安王谋反,他身为太子也了解过一些,不过了解不深,那时西北边陲生乱,他得优先去处理那边的事,等到事情平息下来,良州知州也早已被斩首。
卷宗上最开始讲的便是良州,这地方富庶安宁,定安王有从龙之功,虽是异姓王,能被安排在这么一个地方也算不上坏事,只要他没有异心,依照先帝的性子,会记得他的功劳,也不会赶尽杀绝。
奈何人心有异,定安王的预谋来的并不突然,像是做足了准备,从兵马刀剑到人手安排,暗中早已与朝中大臣勾结。
只不过卷宗上记录的有关良州知州的事情极少,一连翻看了好几册,宋玄终于看见了这位知州的名字。
月离的父亲的确与定安王交好,定安王谋反的前一天他还去王府赴了宴。
这么一看,有朝臣怀疑他是同党也不奇怪。
只是如若他当真是同党,为何不帮着定安王行事,反而如这册子中所言,消失不见踪影,直到七日后才再次出现?
可若与他无关,又怎么不在第一时间上报朝廷,以至平白死了许多无辜的百姓和将士。
宋玄再次翻看一遍这本册子,将里面的字无一看漏。
卫王府中,一灰衣小厮行色匆匆,手上空无一物,神色却有几分慎重与慌张,他穿过王府的前厅与后花园中的亭台楼阁,径直向左边往一处偏僻的小道上走。
面前出现了一道几乎是掩在花墙当中的漆红大门,大门大开着,左右站着侍卫,看见小厮时举着刀拦住他。
“还望通传一声,奴才有要事需禀告王爷。”灰衣小厮急忙道。
里面的侍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往里走。
卫王正在听曲儿,他惬意地躺在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