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未央宫那边传出消息说皇后娘娘身子不好,特意传召了李府的二小姐进宫侍疾。
侍疾选谁不好,偏偏要选李府的二小姐,虽说秋宴上大概知道了陈皇后存着什么意思,但这么快就把人召进宫里,好像又有些急切了。
不过陈皇后那身子,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传这道旨意也不显得过分奇怪。
李慕雅进宫的消息月离听人说了也就算了,她在宋玄那儿吃了一颗定心丸,知道宋玄不会对李慕雅感兴趣,她乐得自在,倒是想知道陈皇后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
这天气愈渐冷了,前些日子尚服局才送了些新衣过来,马上到了十一月,晨起去给陈皇后请安时天都没亮,月离每每起身都难受得很。
奈何未央宫是不得不去的。
“娘娘,要实在困的话咱们回来再睡会儿,可不能在皇后娘娘宫里睡着了。”要不然被陈皇后逮着机会肯定要蹉跎一番。
秀禾在给月离梳发,小声提了一句。
宋玄此时也起了身,他被人伺候着穿了衣裳,没听见秀禾的话,却在不经意转过头时看见镜中的月离迷迷糊糊地摇脑袋的模样。
实在是可爱。
他走上前,手指捏了捏月离还来不及戴耳饰的耳朵,把月离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怎么这么困?”昨儿个夜里不是睡得挺好么,连沐浴都是全程闭着眼由他伺候着的。
月离没精力和他说话,怎么这么困?那还不是怪他?
见月离不说话,宋玄轻笑一声,叫殿里的人都出去。
宫人们很有眼力见地全都退了出去。
月离抬起头,她头发还没梳好呢。
紧跟着被宋玄抱了起来。
“天冷了,早晨出门的时候把披风戴上,朕让人给你准备了轿辇,实在困的话在路上再休息会儿也可以。”
“皇后那边不会多说什么,早些去了早些回来,想朕了自己来御书房找朕,知道吗。”
轿辇?
月离听他说了两句话,心思都被头一句话占据了。
“是给妾身的轿辇吗?”是给她的还是只给她这一次的?
一宫主位才能用轿辇,她如今得宠,但是这轿辇还不能用,不过若是宋玄给她的她就有理由用了。
两句话就听了两个字,就连宋玄都清楚她的敷衍,刚皱着眉想教训一下,猝不及防又看见了怀中女子被衣衫遮掩住的细长脖颈,再往下窥见了点点红痕。
罢了罢了。
宋玄很快又妥协,搂着月离的腰抱着她亲了亲,说了个嗯。
“可是妾身还只是昭容,用轿辇是不是有些太招人眼了啊?”月离皱着眉头小声问。
装什么呢。
宋玄都不好戳破她的心思,只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沉声道:“招眼就招眼了,谁还敢说什么不成。”
月离听到了想听的话,这才高兴了。
她晃晃腿要从宋玄身上下来,刚刚那股没精神的劲儿消退不少,轻轻打了个哈欠,又叫人进来继续给她梳妆。
从澜月阁到未央宫若是靠两条腿走路过去能走好一会儿,不过若是坐轿辇就没这种担忧了。
月离坐在轿辇上休息了一会儿,等到未央宫门外才让人喊了她。
一路过来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冷,月离迈着步子进去的时候看见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了。
宫人们端来了热茶。
一口热茶下去,身子顿时暖和了不少。
这时候月离瞧见了上方站着的绯衣少女。
李慕雅站在上面,亭亭玉立,身材是少女的纤瘦,脸色稍微有些憔悴。
陈皇后是叫她来侍疾的,若不弄的憔悴些就有些过分明显了。
没多久,宫妃到的差不多的时候陈皇后也从内殿走了出来。
她被人扶着,好像力气都小了,虚虚地看了一眼下面,见众人行礼就道了一句平身。
众人喝着茶,一时间都没有人开口,最后是一贯话多的安修容起了个头。
“臣妾来的路上瞧见月昭容是坐在轿辇上的,可是皇上心疼月昭容,特意吩咐了的?”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安修容刚走到未央宫门口就瞧见了月离从轿辇上下来。
要说以前月离也不是没有坐过轿辇,但之前一贯都是皇上下令让她坐轿辇的,她一时好奇才问出来。
刚问出口就看见月离一副羞涩的笑颜,好似她说中了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