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了军棍的秦国公回到国公府的时候还撑着面子,门一关上立马虚弱起来,被秦夫人扶着往床上走。
喻兰茹还有些奇怪他怎么今日这么晚才回来,不是说皇上召见吗?召见都说了些什么要说到天擦黑才回来。
门刚一关上就听见他气虚的唤声。
回过头陡然看见他扶着门框,一副脱力的模样。
心中大惊,赶紧小跑过去扶住他。
“你这是、你这是怎么了?”喻兰茹心慌地把他往床上扶,转头就要去找大夫来。
秦明朗的身子如何她最清楚,再怎么说也是带兵打仗的人,就算如今不在军中也是每日晨练着,能让他这般的,定是受了不小的伤。
“夫人,夫人你先别去——”秦明朗见她要走,急忙喊住她,撑着身子半起身,顿时轻吸一口气。
这军中行刑之人可真是会看帝王的脸色,二十军棍每一棍都是下了重力气,砸在身上可不好受。
“你…你这不看大夫怎么行?”喻兰茹被他喊住,一听他说的什么立马就不同意,都这副模样了,难道还要强撑着?殊不知讳疾忌医的道理。
秦明朗又让她把治皮外伤的药膏拿过来,说:“我这没受什么严重的伤。”
喻兰茹听他说完,犹豫着去拿了药膏来,放在床上,伸手去解开他的衣裳。
秦明朗这才把后面的话说完:“只是被皇上下令打了二十军棍。”
喻兰茹手一抖,还是继续给他解着衣裳,问:“咱们府上犯了什么事?劳得皇上要亲自下令把你叫进宫中责打?”
她问得有几分小心翼翼,但又猜应当不是什么大事,毕竟秦国公府一直都是与世无争的,她的大儿子还去了战场,做的都是为国为民的事,究竟是何原因要遭此刑罚?
可恰恰这次的事不如她所想那般简单,当她解开最里的一层里衣,秦明朗后背上那淤青发紫又渗出血痕的伤处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与此同时,秦明朗的话也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或许是灭九族的大罪……”
“啪嚓——”随着秦明朗的话落下,喻兰茹手里握着的药膏瓷瓶也随之掉在地上。
她目露愕然,显然是被吓着了,手在半空里举着,一动不动的,嘴唇颤抖,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见她这副模样,秦明朗也有些无奈,轻轻开口:“吓唬你的,没这回事。”
喻兰茹被他吓得魂都要飞出来了,听他说是假的,心里猛地松下一口气,随即怒目瞪他:“都这时候了爷还说笑!灭九族的大罪是能随意说笑的吗!”
她气得很,起身去拿另一罐药,看着秦明朗,按住他的肩膀将药一股脑抹在他的后背上。
“嘶——”秦明朗这次是真的低呼出声,无奈道,“夫人轻点轻点。”
“你老实说,究竟是因为何事惹怒了皇上?”喻兰茹推他一下,问。
秦明朗把头偏回枕上,想了又想,还是没在这个节骨眼上与她说。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万一到时候事发,皇上要降罪下来,希望能看在他半生戎马的份上放不知情者一条生路。
“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和皇上斗了两句嘴,嘶——”
“快闭嘴吧,这些话要传出去该说你藐视皇威了。”喻兰茹打住了他的话让他闭嘴,专心给他上起药来。
另一边,月离已经与宋玄吃上了炙肉,担心送过来的时候已经凉了,所以他们是让御膳房那边准备好了肉,再在澜月阁烤的,吃到嘴里的时候还热乎着。
月离吃得很开心,吃过以后她又喝了一碗御膳房送来的汤,一碗下去,浑身都暖起来了。
她下午睡了一会儿,所以现在也精神着,拿出写了一半的佛经又在软榻上的小方几前动了笔。
宋玄走过去看了两眼,夸她两句。
他们面对着面坐着,宋玄时不时将视线从书册上移开,落到月离身上,看着她娇美的容颜,思虑了两息,轻声说:
“明日陈太医会过来给你诊脉,朕在一旁看着。”
明日是休沐,他可以陪月离待到正午过后再走。
月离反应了一下,注意力却还是在自己手中书写的字迹上。
她抄录佛经讲究一个虔心,容不得一个错字,要是错了一个字,那整张纸都要重写,所以她对宋玄说的话只囫囵听了个大概,点点头说好。
待到第二日陈太医过来诊脉时月离都表现得一切如常,直到宋玄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