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里带着委屈,说着这话的时候情绪也不高。
宋玄想把她的头抬起来,刚伸手过去就被月离摇着脑袋把头靠得更深。
于是那只手落在了月离的头上。
“朕不生气,娇娇也不生气朕把你热醒了,好不好?”他温声说着,一下一下抚着月离的头。
月离闷闷地嗯了一声。
“朕知道娇娇辛苦,孩子也会知道的。”
“没有不好看,怎么会不好看呢?娇娇在朕眼里从来都是最好看的。”他的另一只手滑在月离的后腰上,柔声说着。
月离年纪小,会有这些顾虑和害怕也是应当的,而他能做的就是让她安心些,起码不会再这样害怕。
“等到明年,娇娇的身子养好了,朕带你去江南。”
“虽然家不在了,但朕可以带你去看看。”
月离抬起脸来,眼中有些错愕,说:“可是孩子……”
宋玄笑了笑,低头去亲吻她的额头:“孩子就暂时交给母后,她或许还比我们欢喜呢。”
“当真带妾身去吗?”
“朕还会骗你?”
……
那晚月离梦到了良州的春天,开满了花。
深秋的某一日,蕙兰殿传来了不好的消息——宜妃病重。
月离和她没什么交情,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却奇怪地皱了皱眉,心道:她身子不好吗?
本以为太医院的太医一起去看过诊了,宜妃怎么也能好起来,但刚入冬,蕙兰殿就哭成了一片——宜妃病逝。
宋玄没有让月离过去,反而极其利落地着人去处理,很快,宜妃下了葬,入皇陵。
月离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用膳的时候也呆愣愣的,她想不到怎么前几个月还在亭中和她说话的人怎么这么快就生病逝世了,也太突然了些。
宋玄过来时月离还在胡乱猜想宜妃是得了什么病。
“都下去吧。”他叫人都退下。
然后才靠近月离,掌心摸了摸她圆滚滚的肚子,看不出情绪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还温声问今日孩子有没有听话。
月离抓住了他的手,有些奇怪:“陛下,宜妃娘娘真的去了吗?”
宋玄的表情有一瞬的变化,他看着月离,微微勾手划过她白嫩的脸蛋,低低夸赞一句:“朕的娇娇可真聪明。”
聪明什么?
月离歪歪头,反应过来,于是又伸手把嘴捂住,眼睛睁大了。
没死?
假死?
啊?
宋玄没打算瞒着月离,她现在经不起吓唬,一个宫妃莫名其妙病逝或许会让她多想。
于是轻轻拉着月离的手带她去了内殿。
殿中只有他们两人,宋玄给她说话的时候也不用刻意避着人。
“之前她入宫是一时权宜之计,朕允了她日后要离开便可离开。”
所以才会有宜妃病逝的消息传出。
月离吃惊地张大了嘴,她就说嘛,怎么去得那么突然,好好的一个人忽然就病逝了。
原来是离宫。
“她是个自己有主意的,朕虽允她出宫,但从今以后就再没有宜妃这个人了。”
她不能再回到自己家中,不能再说出真实的身份,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一个普通人。
月离了然地点了点头,忽然有些佩服她,她胆子可真大。
宜妃的病逝也就只让满宫讶然了些许,再之后天气更冷,便是冬日临近,众人很快就忘了从前深得太后喜爱的宜妃娘娘。
月离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她的待产期是一月,月份越大,她夜里越是难眠,双腿时不时会抽筋,一个晚上能醒几回。
醒来时宋玄会给她捏捏腿,又哄着她继续睡。
年节刚过,月离正在软榻上看着书,屋里燃着地龙,暖烘烘的,窗户开了一条缝,外头的新鲜空气灌进来,能让她清醒些。
距离待产期还有几日,她虽然紧张,但也没什么好特别担忧的地方,稳婆和医女都早已准备好了,只等着肚子里的孩子什么时候顺利诞下。
忽然,刚翻过一页书,腹中忽然起了一点阵痛。
这样一闪而过的疼痛并没有引起月离的担忧,她之前也时不时肚子里动一下,她以为是孩子啊在动。
但这次不同,疼痛来的有些规律,且她逐渐忍不住。
秀禾一直在殿内侍奉着,瞧见月离的神色不对,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