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该是按功行赏的事情被这么两句话搅得气氛都不对劲了。
月离在座椅上坐得安安稳稳的,下面站着的朝臣可就没那么安稳了。
不知是谁低低咳嗽了一声,仔细地问:“秦国公可记仔细了,皇后娘娘可不是你随意说一句就能攀扯上关系的。”
秦国公那神情一看就是心里有鬼,可他们去看月离的时候又见月离神情自然,显然是什么也不知道。
这就怪了。
秦明朗额头生出了些细汗,面对着众人的压力和目光,他神情变了又变,见宋玄迟迟未开口,他像是终于打定了主意一般,抬头再看了一眼月离的模样,然后才小声地开口。
“回皇上,皇后娘娘凤仪万千,与微臣的妹妹却有两分神似,但普天之下相像的人何其多,臣的妹妹能与皇后娘娘相像,自是天大的缘分了。”
在他话音落下,宋玄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是吗。”
是什么是,自然不是。
他们心知肚明。
宋玄侧头看了眼月离,忽然问她:“皇后可还记得自己母亲的模样?”
月离点了点头,温声回:“臣妾自然是记得的。”
“朕倒是好奇秦国公的妹妹能与朕的皇后有多相像。”
“秦家可有秦姑娘的画像?”
宋玄这话听上去像是一时兴起,秦国公的反应却有些不大自然,似乎想说没有,但秦家又怎么可能会没有他妹妹的画像,思虑片刻还是点头,“有画像。”
正要等人去拿的时候,下面不知何人又开了口:“何须那般麻烦,微臣记得这宫里就有秦家姑娘的画像,还是当初秦姑娘进宫时得宫中画师所画。”
宋玄瞥了一眼说话的那老臣,的确是个老臣了,也难为他还记得。
于是示意人去把画像拿来。
在宫里面拿东西自然比宫外容易些,更何况这是皇上要的东西。
没多久,画像就摆在了宋玄面前。
“秦国公上前来看看,这是不是令妹。”
话都到这份上了,秦明朗就是不上去也没办法。
他走近了去看,然后沉沉地点了点头:“回皇上,确是舍妹。”
月离在一旁坐了许久了,看见宋玄朝她看过来就知道是到自己发挥的时候了。
她走了过去,侧过头看着眼前这幅之前早已看过的画像,神色中流露出了几抹自然的惊诧和慌张。
她猛地抬起头,看看秦国公,又看了看宋玄,然后再低头有些闷声地开口:
“这画像上的女子与臣妾的娘亲长得一模一样。”
话一出,好几个大臣往秦明朗父子脸上看。
既然和皇后沾上了关系,那这件事就算皇家的半个家事,大臣们也不好说什么,也知道皇上再怎么也不会对秦家发难,毕竟这两父子才立下了一个大功。
“秦国公且说说吧,为何皇后的娘亲会与令妹长得这般相像。”
这句话完全是不由得人胡乱混过去,显然是要让秦明朗说出个确切的准话出来,秦明朗就是想撒谎也无处去说。
于是终于是迫于压力和形势说出了那个隐藏了许多年的秘密。
那一段话说得情真意切,既带着悔意又充斥着痛苦,说完以后众人无不愕然看向他。
“这可是欺君之罪……”不知谁率先说了一句,打破了沉默。
的确是欺君之罪,但眼下这欺君之罪却不能随意处置了,毕竟这两父子是刚领了功的有功之人,如若处置了,那百姓不得说一句昏君。
更何况,皇上亲自选的皇后还坐在上面呢,皇后和秦家有关系,秦家自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宋玄沉默了好一阵才重新开了口,话却是对着月离说的,带了些温和与柔情,轻道:“娇娇先回宫去吧,这边朕处理好了再去找你。”
月离轻皱着眉,脸上的震惊也未曾消散,她有心想留下,也自然知道待会儿的场景不是她留下来能解决的,犹豫了片刻还是起身离开。
轿辇一路回了华音殿,进了殿中,月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演这场戏还挺难呢。
阿苑被抱了过来,月离一看见他,所有的烦恼都消散了不少,伸出手朝向他。
阿苑也给面子,软乎乎的身子一扭就到了她跟前,被她稳稳接住。
月离笑了笑,说:“阿苑叫声母后,母后今天给你念书听。”
很显然,这句话的诱惑力并不大,阿苑软软的身